檀燈燈從昏迷中醒過來,剛動了一下,便感覺肩上的疼痛仿佛要將她撕裂了一般。
見她醒過來,男人沉笑了一聲,“還活著,還以為你會撐不了,就這麼死了呢。”
檀燈燈捂著肩上的傷口,麵無表情的盯著男人,“你都還沒死呢,我自然不會死。”
見她竟然還有力氣同他頂嘴,男人忍不住輕笑一聲,目光戲謔的看著她,“你和墨傾塵真的夫妻?怎麼他射向你那箭跟有仇似的,直接將你的肩都射穿了。”
要不是他隨身帶了止血散,或許檀燈燈就這麼失血過多死了。
檀燈燈勉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這應該是一個寒洞,洞裡黑漆漆的,隻有他們麵前的一簇火光帶著暖暖的熱意,肩上的疼痛毫無忽視的可能,身上冷冰冰的,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忍不住朝著熱源靠近了些。
“咳咳咳……”剛動了幾下,喉嚨便忍不住的癢了起來,她用力的咳嗽幾聲。光是幾聲咳嗽,都已經讓她仿佛用儘了所有的力氣。
檀燈燈不回答,男子也不在意,將背往身後的石頭上一靠,滿眼戲謔的說道:“都說漢人男子薄情寡義,如今看來倒真是不假,說不定你這王爺丈夫是打算要換新的妻妾了,下手這麼狠。”
“你這是在嘲笑我看男人的目光。”檀燈燈忍不住諷刺的勾唇。
“跟這樣的男人還不如跟我,若是你願意,我倒是能保你一路無虞,跟我回匈奴。”
檀燈燈目光一橫,漆黑的眼眸中含著一抹諷刺的冷笑,“你憑什麼覺得我能看得上你這樣的。”
被她諷刺了一番,男子臉色變了變,冷嘲一聲,“你還瞧不上我?我怎麼著也比你那廢物王爺好多了,至少我不會丟下自己的妻子不管。”
“你知道嗎?天黑之前,漢人的官兵一直在搜查這座林子,天黑之後,這群人便儘數退去了,你覺得是誰的命令?”
檀燈燈緩緩的閉上了眸子,不去聽他的挑撥之語。
墨傾塵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雖然她並不能理解他射向她的那一箭,但他絕對不會放任她不管的,她始終堅信著這一點。
“不願意聽,不願意聽我卻很樂意講。你那王爺丈夫已經舍棄你了,被匈奴的人抓到,回了大胤,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身為大胤的王妃,在她被抓住的那一刻,她唯一的出路隻有自殺,好保全皇室的威嚴。
男子仿佛覺得還不夠,故意刺激她,“你的存在於他而言隻是一個笑話。”
檀燈燈緊閉上眼睛,裝作聽不見,可她顫抖的眼睛卻還是暴露了她。
在男人一聲一聲的質疑中,她竟然也開始慢慢動搖了。
察覺到不對,她拔掉了肩上的利箭,劇烈的疼痛讓她從昏昏沉沉的意誌中清醒過來。
唯有疼痛才能讓她清醒,不被男人的話語迷惑。
男人瞠目結舌,“你對自己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