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檀燈燈平靜的神色,季悠然覺得很不解氣,她希望檀燈燈露出失望,悔恨,後悔,難過的神情,而不是這麼平靜。
她嗬嗬冷笑著,垂下頭,目光注視著檀燈燈,“彆在我麵前裝了,你肯定很難過,墨傾塵在家國麵前,還是選擇了大胤。”
“我能理解,她。是大胤的戰神,為了百姓選擇放棄我,我能理解。”她能理解,可是不能接受。
“嗬。這麼久不見了,你這裝腔作勢的樣子還是那麼令人討厭。”她討厭看她大義凜然的模樣。
“是你讓人把我抓來的?”
季悠然搖了搖頭,“我當然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是單於要抓你,我告訴單於你是墨傾塵的軟肋,所以他才想要用你來威脅墨傾塵,不過現在看來,你這顆棋子也不好用了。”
她目光有些憐憫的看著檀燈燈,“你知道嗎?對於無用之人,單於可不會養著的。好在你還有一張臉可以看,不如以後便留在這營中當個軍妓,好好伺候伺候他們。”
檀燈燈瞳孔微縮,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
季悠然還以為她是真不在意,原來還是沒戳到痛點。看著她驚慌的模樣,她心中得意極了,“這還是我向單於提議的,不然你現在早就在投胎的黃泉路上了。”
士可殺不可辱,檀燈燈絕對不允許自己被她這麼侮辱。
“季悠然,我跟你無冤無仇,若是因為墨傾塵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如此的羞辱我。”
“哼,我樂意。你從前讓我不高興了,現在我都得加倍的討回來。”她抬手拍了拍檀燈燈的臉頰,捂著嘴笑了起來,“好好養傷,等你的傷好了,我就送你去伺候他們。”
看著神色得意的大笑著離開的季悠然,檀燈燈眉宇間染上一抹煩躁。
季悠然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誰招惹了她,都會被她瘋狂的報複。
現下她身上有傷,完全無法憑借著自身逃出這個地方,隻能靜待時機了。
幸好她身上還有傷,季悠然也沒有喪心病狂到讓她現在便去當軍妓。
至少在她傷好之前,她還能慢慢的思考一下,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
抬手輕輕的摸了摸肩上的傷口,她的眉深深的皺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墨傾塵,她連忙搖了搖頭,將人從腦中驅趕。如今最重要的是活著,活著從這裡離開,然後她要親自問一問墨傾塵。至少死也要死的明白一點,他當時射出那一箭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
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檀燈燈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難道是季悠然改變主意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了營帳,進來的是一個男人。
檀燈燈神色一凜,抓起一旁的燭台,掀開被子躲到了一旁。
細微腳步聲由遠及近,男人似乎在床榻前停了一下,並未在床上看到的人,他愣了一下,看到了床榻邊露出來的衣角。
“出來吧!”說著,他竟慢慢的靠近了檀燈燈。
他即將要走近時,檀燈燈拿著燭台猛的朝那人刺了過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