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林軍醫當即阻止道:“單於三思啊。”
季悠然柔弱無骨的身子靠在單於身上,妖嬈嫵媚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可?奴家怎麼覺得林軍醫保護著那位王妃?人都已經死了,單於還需三思什麼?”
“畢竟檀燈燈的身份不簡單,若就這麼隨意挖了個坑埋了,被墨傾塵知曉了,我們要如何同他交代?輕視他的王妃,就如同輕視他一般。”
林軍醫再次道:“大胤乃是禮儀之邦,若我們這般不講規矩,隻怕會被扣上不願和解的帽子,如今本朝的軍力衰微,再經不起戰亂了,單於須三思。”
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單於微微頷首,“確實如此,如今正是議和階段,不便與之發生衝突。”
季悠然眼見著單於似乎要聽從林軍醫的,眸色一沉,連忙拉著單於的手搖了搖,“單於,可若是現在將王妃送回去,不也同樣沒法兒跟墨王交代,能瞞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
林軍醫微微蹙眉,目光冷冷的看向了季悠然,“閼氏此言差矣,王妃是病死的,又非是我們故意害死的,大胤王爺應該也不會因為一個王妃而放棄議和的機會,這可是在為百姓謀福利,孰輕孰重?身為王爺他應該能懂。”
見自己說一句,他便要頂一句,季悠然目光悠悠的看向了男人,眉眼冷淡,“林軍醫今日怎的如此多話?本閼氏說一句,你便要頂一句,你就如此護著那女子。”
她輕笑一聲,用帕子掩著嘴,語氣中帶著惡意的揣度,“聽我的婢女說,林軍醫可是親自去了小廚房將人帶走,你不會是瞧著那王妃同你一樣是漢人,所以起了惻隱之心吧。”
男人眉頭微蹙,“閼氏莫要胡說,我的這條命都是單於救的,我的心忠於單於,絕對不會有二心。”
季悠然挑了挑眉頭,含笑著說道:“既如此,你說你的心忠於單於,那可就彆做糊塗事。”
女人口齒伶俐,能說會道,一時之間讓林軍醫無法反駁。
他若再多說幾句,隻怕就被他扣上了不忠單於的帽子。
她與檀燈燈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竟非要置她於死地。
檀燈燈服下藥前就已經交代過,季悠然不會這麼輕易放她離開,瞧這樣子似乎一點也沒說錯。
她非要留下檀燈燈的屍體,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正在他思忖著如何開口才不讓自己的行為顯得突兀之時,外頭突然傳來爭吵之聲。
“都滾開,我要見單於。”
他微微一怔,這聲音似乎是胡楚意的聲音。
難道他沉不住氣,跑來為檀燈燈求情了。
這可不行,這件事情他絕對不能插手。
“誰在外頭喧嘩?可是三王子。”單於聽著外頭鬨哄哄的,不禁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