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她的手中才是地獄的開始,顯然此時的季悠然並未想到,她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宛如一個牲口一般,她被裝上了囚車,帶回了喜州,這個曾是她夢開始的地方。
離開的時候她有多狼狽,回來便隻會更狼狽,如今的她早就已經不是風光無限的王妃,而是任人踐踏的罪奴。
街道上行人如織,來來往往的百姓望著這如同牲畜一般被關在囚籠裡的女人,紛紛好奇的探頭望。
“這位是誰呀?怎的還關在籠子裡,跟畜生似的。”
“聽說就是她賣國,還殺了軍營裡的兩位軍爺逃到了匈奴去,如今兩國交好,她這不就被送回來了。”
“原來是賣國賊呀,呸!什麼東西,好好的人不當,非要去做那畜生事。”
百姓們如潮湧般的冷漠目光刺激著季悠然,她恥辱的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遮起來。
縮在車裡,她閉上眼睛,隻要看不見就不存在。
“下車。”也不知行了多久,季悠然睜開眼睛,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軍營。
李青打開了囚籠,正表情不耐的催促她。
她身上受的傷還未痊愈,再加上一日未給米食,如今整個人軟的像是一灘水,渾身上下提不起半點兒力氣。
她仰著頭艱難的看著李青,“我動不了。”
“麻煩。”李青可還記得她那一箭之仇,懶得理她,朝著一旁的兩個將士使了使眼色。
“把她帶下來,關到俘虜的監牢裡,等待王爺傳訊。”
“是。”
兩個將士上前,直接將季悠然拖下了車。
休整了半日,寫了折子遞上去,墨傾塵靜待著皇帝那邊的回信。
驀地想起了季悠然,他問,“季悠然人呢?”
“還關著呢,王爺要見她嗎?”
墨傾塵提著袍子站起身,望向外頭的天色,“走吧。”
關俘虜的地牢不大,陰暗潮濕,時不時的還會有蛇蟲鼠蟻爬過,季悠然心驚膽戰的在這裡待了半天,整個人精神高度緊張,已經快要被逼瘋了。
又累又餓,偏偏還不能睡,整個人神情緊繃。
細碎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季悠然微微抬起頭,便看見了一身暗色玄紋錦袍的男子。
男人神色漠然,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不苟言笑的氣質,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看見墨傾塵,仿佛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她卯足了全身力氣朝墨傾塵爬了過去。
“王爺,王爺,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彆把我關在這裡。”她受不了地牢的濕冷,也受不了蟲子趁著她睡覺在她身上爬來爬去的,感覺她快要瘋了。
墨傾塵後退一步,季悠然的手伸到一半,便被身後的侍衛拿劍柄拍了下去。
“大膽,敢冒犯王爺,你這條命不要了。”
季悠然痛叫一聲,立即收回了手,整個人縮在了角落裡,瑟縮的望著男人。
她頭發淩亂,身上上好的衣衫早已被泥水和鮮血染得辨認不出顏色,如同陰曹地府的女鬼般看著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