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燈燈的醫館開在這裡已經近三年了,可胡楚意卻還是第一次踏入這裡。
外頭陰雨綿綿,他們進門的時候裙擺都濕了。
小龍機靈的上前迎接,看見檀燈燈帶了個人進來,愣了一下,“主子,這位是?”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可卻不好開口。
香菱比他要實誠些,一見到胡楚意,立馬便說道:“這位是姑爺?”
檀燈燈覺得這稱呼略有些怪怪的,想了想說道:“這位是胡公子,你們喚他公子便可。”
小龍立馬接口道:“胡公子,主子,外頭雨下大了,你們這衣服都有些濕了吧?進裡頭烤烤火吧。”
兩人被迎進了裡間,剛進去坐了一會兒,外頭便傳來了有人要抓藥的聲音。
小龍同他說了半天,那人卻是不聽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眼見著小龍這樣的人精都收拾不了的客人,檀燈燈當即便站起身來。
“你在這兒坐會兒,我出去看看。”
胡楚意目送著檀燈燈出門,眼眸中劃過一抹深意,看得出來檀燈燈確實很喜歡她的小醫館,不論是這裡的人,還是事物,她都十分的愛護。
香菱平日裡嘴笨,可麵對找麻煩的人卻是寸步不讓,“這位客官,您說話客氣一些,我們家怎麼可能賣假藥呢?”
“怎麼就不可能了?難道我還能訛你們不成?這藥就是在你們這裡抓的,你們自己看。”客人將藥包摔在了幾人麵前。
上頭確實印著杏林春的名字,可要這種東西出了醫館之後,誰還能確定裡麵的東西還是不是自家的。
香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見狀立馬便說道:“東西都已經賣出去了,你再拿回來,誰知道你是不是換了?萬一你換了裡麵的藥,特意來找麻煩,怎麼辦?”
客人一聽就不乾了,“怎麼個意思?你這話的意思是我是來訛你們的?”
“客官您彆生氣,她不是這個意思。”小龍立馬想要控製住局麵,青天白日的要是跟客人在醫館裡鬨起來了,隻會影響他們的生意。
“不是這個意思,那她是什麼意思?我聽她這話就是這個意思。”客人冷哼一聲,目光凶狠的瞪著香菱,“彆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打你了。”
“這是做什麼?又打又罵的,實在不行我們就報官吧,讓官府來解決。”
檀燈燈的聲音一出,香菱和小龍兩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即欣喜地看向了檀燈燈,“主子,這人就是來鬨事的,說我們的藥吃了出問題了。”
客人一見來的是個瘦弱的年輕人,頓時更加不怕了,仰著頭趾高氣昂的說道:“怎麼個意思?難道你們的藥吃出了人命,我還不能找你們算賬了?”
檀燈燈臉上依舊堆著笑,不緊不慢的開口,神色從容,“客官這句話可要說清楚,什麼叫吃出了人命?人命在哪兒?我們這裡是醫館,是講規矩的地方,您若是覺得我們的藥賣的是騙人的,就請拿出證據來。”
男人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索性便不講道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起來,“你們這一幫子年輕男女的,懂什麼叫看病嗎?當初我就不應該踏進你們這醫館,現在吃出人命了又不認賬,我要報官。”
檀燈燈才不怕他報官呢,這種事情經曆多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她的臉上依舊沒有半點驚慌害怕,淡定地說道:“客官要是想報官出門左拐那邊便是衙門,您去敲鼓鳴冤,在我這裡耍賴可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