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馳也不以為意,反正他覺得自己沒錯。
就像自己家裡再窮,他都從來沒找住在隔壁的親叔叔借過什麼東西。有時候陳飛那個死小子,還經常拿點好東西,故意在他麵前炫耀生活質量;而那時他不管怎麼眼饞、嘴饞,都不會讓王翠花為他花錢。不為彆的,就因為陳學東和王翠花從他三四歲記事起,便每天不停地告訴他,要是沒有他們,他和陳向東爺兒倆早就餓死了。
所以寄人籬下嘛,靠彆人的施舍活著嘛,哪有那麼多脾氣可言。直到從去年開始,陳馳有足夠的力氣下地乾活了,甚至能頂上大半個壯勞力用了,他的脾氣才慢慢變差。
過去挨過的罵,那是生存要付出的代價。
可以後……
除非是自己還要靠彆人生活。
不然誰敢再說他半個字不是,他就一定會拿大糞潑回去。
所以在陳馳看來,高樂仁就是腦子不清醒。
小屁孩,不知道過日子的難。
片刻後陳馳走回家,屋裡一片漆黑,一路上也都黑漆漆的,似乎是又停了電。走進家門,王翠花已經把飯坐好,正坐在桌前,孤零零地一個人吃飯。舊舊的八仙桌上,點了根蠟燭。陳馳走上前,低頭一看桌上的菜,馬上就抱怨道:“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