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同於燈展區的喧鬨。
周圍的環境異常寧靜，人們仰望天空，沉浸在寧靜、祥和之中。
孔明燈的光影在地麵上交錯移動，緩緩升空，逐漸變成了點點星光，與真正的星星交織在一起，難以分辨。
“我們回去吧！”樂樂收回目光，看向司澤明。
這才發現，司澤明烏黑深眸，猶被雨水洗透，眼角在燈光下閃爍，似有淚滴。
樂樂小心問道，“澤明，你沒事吧？”
“上一次放孔明燈，是七年前！”遠處的燈光灑在他修長挺拔的身上，長長的剪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孤獨。
“那個元宵節，媽媽住院了，我自己來的，我許的願：希望媽媽好起來！”司澤明聲音冷淡低沉......
如此清冷，剛入耳邊，樂樂嘴角微顫，眼眶便濕潤了。
她沒有說話。
“不靈的！”
“今天的願望也不會實現！”
“不過，我還是許了！”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樂樂驚了一下，稍抬眼瞼，撞入司澤明視線中，深邃、淡漠又隱晦不明。
樂樂吞了吞口水，低下頭，沒有回答。
正僵持間，手機震動，樂樂鬆了口氣。
跟司澤明示意了一下，走開去接電話了。
是魏無涯。
“樂樂，我剛放了孔明燈！”
“嗬嗬，好巧，我也在放。”
“你許了什麼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
“就你自己嗎？”
“……嗯！”
“挺晚了，早點回去。到宿舍我再給你打電話。”
“哦，好！”
......
收起手機，樂樂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二月的風還是冷的很。
風一吹，樂樂感覺這一天過得有些荒唐。
明明不要招惹人家，卻一步步被裹挾到這個地步，如果說是自己不情願，好像過程中也有很多機會可以拒絕離開。
沒有夾雜惡意的情感，她總是不懂得如何拒絕。
司澤明垂著眼瞼，一手插兜，站在遠處看著樂樂。
樂樂硬著頭皮迎了過去，“我要回去！”
司澤明嗯了一聲。
跟在了樂樂後麵。
走了幾步，樂樂停了下來，司澤明也站住了。
“澤明，你有接受媽媽的離開嗎？”樂樂轉過身正色問道。
眼眸低垂，不說話。
“媽媽去世的時候，你有在他身邊嗎？”樂樂又問。
“她清醒的時候，我有看到她。她笑著摸我的頭，說我長大了！”冷峻的男人突然失聲，哽咽了起來。
但很快，司澤明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樂樂看向他，眼神也不回避，司澤明神色恢複寡淡。
“能跟我講講她嗎？她一定很溫柔！”樂樂的聲音輕輕柔柔。
司澤明抬起頭，長籲一口氣，眼裡揉了些柔情。
“她每天早上叫我起床，先放音樂，再吻額頭；
她每天早餐給我煎兩個雞蛋；
她總是耐心地聽我講完每一句話，有意義的，沒意義的......
我生日她會親手給我揉麵團做長壽麵......
她總是微笑，在我考試失利、比賽失誤的時候，她也總是微笑......”
......
司澤明這次說的話，可能比以前所有時間說的加起來都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