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陛下高瞻遠矚,遷都洛邑,才能有今日進退自如的局麵,陛下英明!隻是自從道玄真人仙逝之後,青雲門內能催動誅仙劍陣之人一直是個迷,根據我們多方打探的結果來看,青雲門內恐怕也隻有少數高層人物才知曉此人底細,但可以肯定不是新任掌門人蕭逸才,若是他,恐怕早就公布出來了。”天玄道人先是恭維一通皇帝李淮澤,然後話鋒一轉,探討起了青雲門內部與誅仙劍陣的情況。
“哼哼,此事我們大可不必在意,不管青雲門內誰能禦使誅仙劍陣,對我們來說都無所謂,隻要能替天下萬民斬妖除魔便好,至於這些仙界大派的內務,便不是我們該管,並且能管得了的事情了。”李淮澤冷哼一聲,並不深究青雲門的內部事務,然而他嘴上雖然說的大義凜然,為天下萬民著想,實際他最關心的是誰能抵擋如今新生的絕世妖魔,進而保住他的皇位,以及李家的天下。
“陛下說的是,是老臣多慮了。”天玄道人趕忙承認皇帝說的對,是自己想多了。
“當然,若是能知道這個神秘人物是誰,那更好,國師日夜為國事費心操勞,辛苦了!”皇帝李淮澤是何等人物,幾句話便讓天玄道人聽得心裡暖暖的。
“皇極天一派世受皇恩,為國儘忠是我皇極天一派的職責所在。”談話間,君臣二人便想好了應對絕世妖魔的對策,天玄道人的心情基本恢複了過來,在皇帝麵前,當然要謙虛謹慎。
青雲山,大竹峰。
張小凡抬起頭,仰望著大竹峰天際上漩渦消失的地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很是慶幸天刑終於過去了,此刻他已經精疲力竭,再也忍不住,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前前後後,張小凡一共接下了九道天雷,法力已經接近耗儘的邊緣,內臟也受到了不小的創傷,若是再有一道天雷降下,恐怕他也是無力抵擋。
然而天刑散去後,張小凡的心裡卻沒有一絲放鬆,因為他基本可以確定,這前所未見,亙古未聞的天刑厲雷正是衝著他剛剛降生的兒子來的!
“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天道所不容,今日若不是有這曠古絕今的誅仙劍陣在,恐怕第一道天雷便令這個孩子和雪琪灰飛煙滅了!”張小凡皺著眉頭,凝神思索著一切可能的答案,同時從天際上緩緩降落下來,小雨則是細細的打在他的臉上。
“啊……!”突然,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從清雅軒之中驟然傳來,令尚未落到守靜堂院中的張小凡身體一震,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張小凡的身影立時消失在了半空中,下一刻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出現在了清雅軒的內堂臥房之中。
隻見一名穩婆手中端著一盆溫水,目瞪口呆的望著繈褓之中的嬰兒,那個剛剛出生,剛被裹進錦被之中的小小嬰兒,此刻卻是懸浮在半空之中,肉眼可見的道道黑氣,正在源源不斷地湧進這個小小嬰兒的體內,仿佛這個嬰兒便是一個無底的黑洞,貪婪的吸食著這些黑氣。
而剛才那聲尖叫,顯然是這名穩婆發出來的。剛剛接生完小嬰兒的另一名穩婆,則是因為離小嬰兒最近,又是凡俗之軀,抵擋不住黑氣的侵蝕,暈倒在木桶前。
“天地戾氣!而且是實體化的天地戾氣!怎麼會這樣,我的兒子究竟怎麼了!?”張小凡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然而隻是一瞬間的凝滯,張小凡立刻恢複了理智。
“怎麼了,師姐,是不是我的孩子出事了?”陸雪琪整個身體斜躺在裝滿一半溫水的木桶之中,白晳的臉頰上儘是憔悴疲倦之色,剛剛穩婆還給她看了第一眼自己的兒子,如今聽到穩婆的尖叫聲,她掙紮著坐起身來,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
文雪與文敏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怔怔的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當文敏被陸雪琪問到時,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沒事的雪琪,我們的兒子很好!就是一位穩婆阿姨累暈了。”張小凡眼疾手快,全身金光大盛,欺身上前,一把將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兒子攬入懷中,旋即手上金光一閃,將小嬰兒包裹在金光之中,暫時隔絕了他與外界的戾氣的接觸。與此同時,他大袖一揮,將嘴角殘留的一絲血跡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