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年長,小竹峰一脈外嫁的文敏是最大的,如今也不過四十出頭,其次從文雪開始都不過四十歲,最小的小詩今年才二十歲,甚至比一些九代弟子還要小上一些,倒數第二的是文雨,而陸雪琪是倒數第三,今年還不滿三十五歲。
青雲門裡都是修道之人,隨著道法的精深,根本不見一點衰老之色,一個個婉如少女,這些所謂的長老師伯、師叔們若是站到弟子之中去,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年齡代差,尤其是陸雪琪,生完小鼎後不僅未見一點少婦之姿,反而越發顯得少女感十足。
弟子們私下都猜測,首座師尊這是道法愈加精深了,否則怎麼會呈逆生長之勢!而且從這些九代弟子入門的第一天開始,便由這個楚小芸帶頭,表麵上叫師尊,私底下都叫仙子師尊。
“瞧把你臭屁的,你這張嘴啊,跟吃蜂蜜長大的一樣,甜的要死!”柏玉涵小嘴一翹,眉眼一彎,取笑起了楚小芸。
“我才沒有呢,師姐你彆笑我。”柏玉涵這樣一說,楚小芸頓時有些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
“不過咱們這位師公啊,廚藝真是青雲門裡一絕,他若稱第二,都沒人敢稱第一。”聞著手裡香氣四溢的美食,柏玉涵也是口中生津,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誇起了這位師公張小凡。
“誰說不是呢,師公對師尊是真好,天天給師尊做美食,偶爾還能弄出一道新菜肴讓師尊品嘗,生活裡也是事無巨細,體貼入微,怪不得師尊凡是都愛征詢師公的意見。每一個成功之人背後,定然都有一麵堅強後盾,師尊的背後是師公,隻是……唉……!”楚小芸對這位廚藝一流的師公也是讚不絕口,然而一想到張小凡平凡的長相,籍籍無名的道行,也隻能哀歎一聲,欲言又止。
“唉……沒辦法,世上難有十全十美的事兒,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隻要師尊喜歡,一切自然是好的,也是幸福美滿的,我們努力修道,不也是為了將來能與喜歡的人兒在一起,長相死守嗎!”柏玉涵的年紀比楚小芸大上三歲,所以人生閱曆、感悟自然要成熟許多。
“嗯,師姐說的對,隻是總能碰到其它峰的一些賤老爺們嚼舌根子,說什麼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什麼隻會吃軟飯做家務活的軟蛋,窩囊廢之類的話語,上次我去通天峰,差點因此跟那個梁大誌吵起來,哼,他們這些人就是羨慕嫉妒恨!看不得彆人過得好,嫉妒師尊和師公恩愛幸福,一幫賤人!下次再聽到那個梁大誌嚼舌頭,我就抽他!”說到外麵對師公張小凡的風言風語,楚小芸氣就不打一處來,每一次都要出頭為師公打抱不平。
“唉,嘴巴長在彆人身上,咱們也沒有辦法,誰讓咱們這位師公道行一般呢,其實就連咱們師姐妹之中,也有不少人心裡認為師公根本配不上師尊,隻是明麵上不會說出來罷了,我聽聞其它五峰上,甚至有一些長老也是這麼認為的,唉!不提這個了……”柏玉涵一瞧楚小芸撅起小嘴,一副氣鼓鼓,為了師公打抱不平的俏模樣,心底裡一陣暗笑。
在柏玉涵看來,她們師公張小凡身上的硬傷確實存在,她們也無力改變,一向冰雪聰明的柏玉涵趕忙終止這個棘手的話題。
“咳咳,你們兩個小妮子還是挺講義氣的嗎。”恰在此時,煙雨長廊轉角處文雪走了出來,與柏玉涵和楚小芸二人走了個頂頭碰,於是麵色嚴肅的說道。
“文雪師伯!”柏玉涵與楚小芸二人一聽,頓時嚇了一跳,差點把心臟都跳出來,楚小芸被嚇得吐了吐舌頭,暗自慶幸:“幸好沒有說師公什麼壞話,要不然這回就死定了。”
“文雪師伯!”而楚小芸身旁的柏玉涵則是硬著頭皮,木然的站在長廊裡衝著文雪尬笑。
“好了,沒事兒,趕緊上菜去吧。”見到兩個有點嚇了一跳的弟子,文雪終於收起了嚴肅的麵孔,淡笑道。
二人一見文雪臉上有了笑容,自然知道沒什麼大事了,而後又被催著去上菜,柏玉涵與楚小芸立刻如遇大赦一般,急忙邁開一陣高頻率的小碎步,開溜。
看著落荒而逃的柏玉涵與楚小芸,文雪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嘴角撇了撇,嘀咕道:“你們這兩個小妮子啊,也不想想,你們那位師尊是何等的清冷孤傲,一般的凡夫俗子,哪裡能入到她的眼中去!”
不一會兒,望月閣餐廳的圓桌上,已經擺好了六道精致的菜肴,有肉炒蕨菜、野雞燉榛蘑、清炒芥藍、嗆竹筍、乾煸豆角,當然還有張小凡拿手的清蒸寐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