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琪一聽,柔軟的玉臂拄著張小凡的胸脯,半坐起來,忽閃著一雙清澈的明眸,靠在張小凡的下巴前,好奇的柔聲道:“那你也太厲害了,看一眼蓬萊仙宗的陰雷之法便能學會!”
“哪有,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滄冥訣’應該是演化自《天書》第二卷,所以我才能琢磨了一會兒也學會了。”聞言張小凡淡淡一笑,想不到陸雪琪居然把他想得那麼神通廣大。
“我聽文敏師姐說,他們本來是準備攻打通天峰的,那你為什麼還放過他們。”得到了張小凡的答案,陸雪琪螓首一低,彎在張小凡懷的臂彎裡,撅起小嘴問道。
“我也不想放過他們,隻是蓬萊仙宗根基太深,青雲門輕易不能與其結死仇,雖然我能滅了這上千人馬的大半,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蓬萊仙島是一片有著眾多島嶼,以及七八十萬人口的群島,而他們又遠在六萬多裡之外的東海之中,遠征蓬萊仙宗談何容易。所以屠戮不如重創,讓他們知道青雲門的厲害,又不至於結下死仇。”張小凡輕撫著陸雪琪烏黑的秀發,慢慢的給她解釋道。
陸雪琪一聽,清麗的臉頰上先是吃了一驚,道:“蓬萊仙島上居然居住著那麼多人啊!真是想不到……”
旋即故意歎了一口氣,柔聲道:“你總是能把事情考慮的那麼圓全,那麼長遠,這一次又是你有理。”
張小凡一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道:“我再有理不也得聽你的。”
“你竟騙人,我怎麼感覺大多數事情我都是聽你的了呢。”陸雪琪將清冷的小臉一揚,故意嗔道。
“哪有,是你記錯了,吃什麼由我做主,大事真的都是由你作主的,我的首座大人。”張小凡聽了也不反駁,隻是繼續將陸雪琪捧得高高的。
“這還差不多,對了,我給你熬了一碗順氣化淤的藥,我去給你熱一下。”張小凡的幾句話終於把陸雪琪哄的滿意了,於是陸雪琪坐起身來,要下床去給張小凡熱藥。
“不用熱了,夏天喝點涼的沒事的,今晚的月色這麼好,陪我看看月色吧。”說著張小凡一把拉住陸雪琪的玉手,跟她一同從床上下來。
兩個人肩並著肩,十指緊扣,一同來到臥房的窗前,一起抬頭望向窗外寧靜的夜色,山風徐徐,竹影婆娑,茫茫夜色中,一輪銀月映照著這巍巍大竹峰。
陸雪琪將頭輕輕倚靠在張小凡的肩頭,二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茫茫夜色中的圓月。
過了半晌,張小凡終於打破了這美好的寧靜,悵然道:“鼎兒開始慢慢長大了,多麼希望他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樣快樂長大,做自己喜歡的事兒。”
“嗯,我也這麼希望。”陸雪琪輕輕點了點頭,與張小凡是相同的心境。
“可他終究是天生不凡,我封住了他體內的戾氣,七經八脈便也被封住了,於修煉一途恐怕是千難萬險,我想讓他去讀書,過平凡人的生活,將來也給咱們考個狀元回來。”張小凡話鋒一轉,卻是給兒子想了另外一種人生。
“嗯,我都聽你的。”陸雪琪再次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依偎在張小凡懷裡。
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普照在青雲山上之時,寒露微垂,百鳥齊鳴,青雲門又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青雲門各脈的弟子都早早的起來修煉功課了,昨日青雲門與蓬萊仙宗的一場大戰先抑後揚,隨著師祖“青雲老朽”的出手,先是誅仙劍陣震懾敵膽,緊接著連挑蓬萊仙宗三場,就連蓬萊仙宗引以為傲的七星天罡陣,也在青雲門這位師祖手中不堪一擊,直接將他們的大陣吞噬,席卷而去。
自從昨天下午蓬萊仙宗的大隊人馬離開之後,“青雲老朽”的威名便傳播開來,不到半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青雲門,到得晚上恐怕連青雲山上的土雞野狗都要知道了。
直至今早,青雲門內因這場大勝而產生的亢奮仍在持續,昨日那些親曆現場的弟子們,一有空閒,便眉飛色舞的為那些無緣親臨現場的弟子們,繪聲繪色地講解著昨日通天峰下的一場驚天大戰。
亢奮之餘,這些弟子們便開始猜測,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青雲老朽”會是誰,通天峰的三位師祖昨日都親臨現場,肯定不可能是他們了,那餘下的師祖輩人物便隻有兩人了,一個是風回峰前首座曾叔常,一個是龍首峰師祖馬德權。
於是青雲門的弟子們便分成了兩派,一派猜測是曾書常的,一派猜測是馬德權的,總之是各有道理,又都拿不出確鑿證據。
而最令青雲門這些弟子們亢奮的則是,青雲老朽所展現出來的驚豔道法,那些神通,隨便拿出來一樣,都足以令修真界趨之若鶩。若是能學會其中一樣,便足以在修真界之中揚名立萬,怎麼不令這些弟子們心馳神往。
正在外麵喧囂不已之時,風回峰大殿的後堂之中,曾叔常一把關上了虛掩的窗子,然後回過頭來,對著正坐在客廳椅子上的範無疾感慨道:“這下子好了,平白無故的被人架在火上烤,真是飛來橫禍啊!”
“哈哈,叔常老弟,難道當一回青雲門傳說中的師祖不好嗎?”範無疾捋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戲笑道。
“哼,好什麼好,你若喜歡,你來替我好了,搞的我今天都出不了門了,一出門便有一群弟子圍上來向我打招呼,我光回禮都要累個半死,張小凡這個臭小子害得我好慘呐!”曾叔常冷哼一聲,對於張小凡帶給他的光環十分嫌棄,甚至忍不住罵了張小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