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勢強硬站在沈君言的麵前骨節分明的手抬起小孩那張被蹭花的臉,杜嘉梨看著剛剛還淡定自若的少年現在恨不能鑽進土裡。
這就是反差萌?她腦海裡猛的竄出來幾個大字,震的她一哆嗦。
“先生,我、我知道錯了……”沈君言欲哭無淚,衝動是魔鬼。
“為什麼和顧老五打起來?”男人邊說邊示意醫生給他檢查身體。
沈君言呆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想到該如何開口,磨蹭了半天還是沒說實話。
他不想顧長衡不開心,這件事可大可小而他又冒冒失失的還把人打昏了過去,講出來就是給男人看笑話的。
於是他支支吾吾半天,大眼睛轉來轉去小聲的憋出一句話:“看著不爽就打了。”
此話一出,給他擦著藥的老醫生手一抖,杜嘉梨都忍不住想給他豎大拇指。
在這臥虎藏龍的京都敢給顧老五開瓢的人,他沈君言可是第一人。
顧北封是顧老爺子小兒子的第三子,在他們幾個堂兄弟姐妹裡排行老五,也是顧長衡三叔的老來子。
所以輩份一樣大,但年齡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由於是老來子從小就嬌生慣養吃不了一點苦,養著養著就成了帝都有名的紈絝子弟裡的一員。
現在沈君言把他打了,還是豎著從家門走橫著回去的,顧北封的老子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就算是顧長衡出麵也不好拂了自己叔叔的麵子,怎麼也要給個說法。
想到這沈君言突然後悔了,要是男人因為這件事對他心生厭惡覺得他就是個恃寵而驕的人,豈不是虧大了。
他眼巴巴的看著顧長衡,心裡揪成了一團。
誰知道男人居然淡淡的笑了,頗有幾分放縱寵溺的意味:“罷了,打都打了出了事有我在。”
杜嘉梨聽這語氣有種“我家孩子就這樣,你包容不了是你的事情”的感覺,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給他檢查檢查手,打那麼久可彆留下傷。”男人淡然道。
有恃無恐的偏袒,明目張膽的撐腰,在這帝都恐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杜嘉梨無奈的搖搖頭,她這個小輩還要去給三爺爺解釋,而沈君言有二叔罩著自然是不怕的。
等醫生檢查好,屋內隻剩下沈君言和男人時,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你......真的不怪我?”
顧長衡坐在小朋友的旁邊,看著沈君言後背上漂亮的脊骨深深凹陷而下,雪白的皮膚在微涼的空氣中顫栗。
而左側靠近腰側,有一塊不小烏紫的淤青看上去有些恐怖。
男人沒說話,隻是帶著涼意的指尖緩緩的觸摸上那還敏感疼痛的傷口,小孩單薄的身子像風中被吹動的花微微顫抖。
顧長衡緊貼著沈君言的後背,將其燒紅的臉了過來。
那雙茶褐色的眼眸深不可測,帶著極其隱晦的目光打量著沈君言張開的淡唇。
“你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沈君言一愣,以為先生還要接著教訓他瞬間蔫了。
顧長衡將小孩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裡卻不露絲毫,他知道沈君言不是逞強好鬥之人,更不會主動招惹是非,定是顧老五欺人太盛。
不過就算是小孩先動的手那又如何呢?對錯在他顧長衡眼裡一點都不重要,隻要是他的人那就錯不了。
“我錯了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再犯了。”沈君言求饒道,隻希望男人能將那隻撫摸傷口的手拿開。
顧長衡湊到小孩白裡透紅的後頸上,溫熱的氣息噴灑而下,眼裡那呼之欲出的是濃濃的占有欲:“我怎麼知道你真的認錯了?”
“不懲罰你是記不住的。”
.........
晚餐期間杜嘉梨沒看見一向準時用餐的二叔,連帶著開瓢小能手沈君言也沒能出現。
她正納悶呢,不會男人真的在暗地裡教訓自己的小情人了吧?這都三四個小時過去了,再重的錯也該出來了呀。
她越想越不放心,好歹也是一起同台演過戲的,這樣放著不管良心真的過不去。
於是杜嘉梨悄悄的來到了兩人的客房,房門依舊緊閉。
正當她想要上前敲門時,一道細弱的似貓咪哼叫痛苦的聲音傳來。
杜嘉梨的手當即僵在了半空,臥槽不會她二叔還動刑了吧?這麼殘忍!
她嚇的趕緊趴在門上仔細的聽了聽,驚的下巴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