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無從開口不敢貿然的把顧慮說出來,很快車內安靜了下來,兩人默默無言。
“小沈先生,我聽說顧二爺去N市找你了?”
突然穀峰開口道。
沈君言一愣點點頭,“怎麼了?”
他不知道穀峰突兀的提起這事是什麼意思,隻見穀峰皺著眉好半天才組織好語言。
“小沈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顧二爺以前專心忙著事業,身邊從來沒出現過像您這樣的,您在的這段時間二爺明顯比以前高興多了。”
沈君言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穀峰看似誇獎的話隻是為後麵的作鋪墊,他沉默的等著接下來的話。
“顧二爺的決定我沒資格插手,但小沈先生我冒鬥膽的給您提個醒……”
穀峰猶豫了一下,還是咬咬牙說出了口:“二爺以前從不近男色,也很少碰女色。可自從小沈少爺來了,一切都變了。”
“您知道小沈少爺吧,他是您去世的堂哥,沈清晨的親哥哥。”
沈君言聽到這話淡淡的笑了,“知道,你繼續。”
穀峰隻是礙於顧長衡的要求才會在人前喊一句小沈少爺,但人家這句小沈少爺叫的並不情願,原來是他心裡有另外一個小沈少爺,便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了。
沈君言倒要聽聽,穀峰還能說出什麼話給他提個什麼醒。
老穀見著坐在後座神色淡淡的男人並不意外,心裡有幾分詫異。
“小沈少爺天姿過人又機靈伶俐,二爺常常帶在身邊參加商宴還收了當徒弟,可以說是相當的寵愛有加了。”
“可結果呢?小沈少爺病危躺在床上想要見二爺最後一麵的時候,二爺卻為了一樁生意轉頭出了國。”穀峰苦笑。
“小沈先生,您還不明白麼,二爺說到底隻是個生意人,他那顆凡心就不該動,也動不了啊。”
沈君言了然的點點頭,隻是沉默著沒接話。
顧長衡可以給他短暫的歡喜,但給不了他長期的愛情。
驕傲如沈清訶是這樣的,溫潤如沈君言亦然。
“我記得那年我去見小沈少爺最後一麵,他說一句話就要咳上半天,一咳就是一手的血。”穀峰搖搖頭,“他沒說什麼話,隻是安靜的去了,隻是讓我照顧好小清晨......”
“對了,小沈先生您還不知道吧?”穀峰突然想起什麼來,對沈君言說道:“當初二爺和您簽訂的合同,其實是一份善意協議合同。”
“目的就在於照拂沈二少爺,而給您還債和報酬,僅僅是因為您是小清晨唯一合法的監護人。”
這話一出,沈君言再也不能保持原有的鎮定,他錯愕的抬起頭看向穀峰。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收斂了表情,淡淡開口道:“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你明知道顧長衡和我簽了合同,難不成要我背負巨額的違約金離開他麼?”沈君言抬眸話鋒一轉,“還是穀司機想要給我出這個錢?”
穀峰一愣,根本沒想到以前老實的沈君言會變得如此淩厲內斂。
“不,您誤會我了。”穀峰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隻是以前見過沈清訶的處境,不由的害怕您也落個相似的境地。”
老穀還怕沈君言不信,又加了一句:“畢竟小清晨已經沒了一位哥哥,可不能沒有第二個了。”
他抬頭瞄了一眼後視鏡,也不知沈君言有沒有在認真的聽他說話,隻是偏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放心,我不是第二個沈清訶。”沈君言自嘲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二爺那裡......”穀峰為難的看了沈君言一眼。
沈君言了然,開口道:“先生那我不會多說一個字,但穀司機你也要記住......”
“這些話,我以後不想聽了,同樣的旁人也聽不得,懂麼?”沈君言挑眉道。
“是是是,肯定不會再多說了。”穀峰連忙點頭。
他詫異於沈君言的變化,以前那說幾句話都小心翼翼的少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鋒芒畢露掩蓋不住的盛氣淩然。
難不成和二爺呆在一起多了,到是會擺架子了。
穀峰莫名的有些後悔今天開了這個口,原本以為這見不得光不知用什麼手段上位的小情人是個好警告的主,卻沒想到自己還被訓了一頭。
更糟糕的是,要被二爺知道了那就徹底完了。
倘若沈君言拿這話去二爺那添油加醋說了一通怎麼辦?自己也算是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了,還把已故的沈清訶扯了進來。
穀峰一陣後怕,但轉念一想,自己好歹跟了二爺二十幾年,算是親臣,二爺到時候信誰的話還不一定呢。
隻不過是個跟著二爺沒一年的小情兒,又能賺的男人幾分真心?
老穀想明白後也沒那麼怕了,將沈君言送到地方後打了聲招呼便開著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