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克斯是顧長衡在國外讀書時結識的朋友,當年他被顧亦聞變相的囚禁在公寓裡是克勞斯第一個發現他的。()
此後勞克斯時常以學校老師給特殊學生送資料的名義帶來外麵的消息並想方設法的幫助他渡過了艱苦歲月, 一直到他成功回國兩人都有消息往來。
然而沒過幾年勞克斯被診斷為腦癌晚期, 顧長衡聽到這個消息當即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動身去了美國。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向身體健康時常鍛煉身體的勞克斯為什麼會得癌, 明明他才三十五歲剛與未婚妻訂了婚就傳來如此噩耗。
顧長衡神色沉重匆匆趕到了醫院,病床上本來高大英俊的勞克斯因為化療身體像癟下去的氣球隻剩下一把骨頭,光禿禿的腦袋透著幾分滑稽和可憐。
通過勞克斯未婚妻的描述, 因為腦袋裡的東西壓迫神經導致勞克斯已經開始出現記憶衰退錯亂,反應遲鈍等問題。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他認出來了顧長衡但嘴裡隻是反反複複那幾句話, 笨拙的像個孩子。
那一天顧長衡受不了病房裡那刺眼的白和勞克斯安慰無助的笑, 他出了醫院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
整顆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牢牢攥緊, 時隔多年再次嘗到了恐懼的滋味。
倘若世事無常,他隻想在最後還能見見那放在心上的人一麵。
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刻,一道悠揚動人的小提琴聲傳入耳朵。
顧長衡神色一變,這熟悉的旋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尋著聲音走去俊美的臉微微沉著透出幾分寒氣,在眾多停駐圍觀的路人中望見了那優雅拉著小提琴的少年。
那是一個身穿栗色大衣戴著黑色圍巾隻露出一個精致下巴的男生, 骨節分明漂亮的手指輕拉琴弦帶出一串靈動的旋律。
就在顧長衡以為這隻是個巧合是他多慮了的時候,那少年突然微微側過臉直勾勾的看來,他冷不丁的對上了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眸。
就在那一瞬間顧長衡心顫了一下,等到他看清那人的正臉後很快失望的恢複了冷峻。
可這短暫的幾分鐘的逗留也足夠那少年帶著欣喜的目光朝他走來, 並伸出手來溫柔道:“你好先生,可以認識一下麼?”
顧長衡蹙眉冷淡至極的眼眸全是疏遠, 他並未回應隻是冷漠的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那少年急慌慌追來開口道:“顧先生您可能並不認識我, 可是我卻有幸見過你....”
“我、我是南園沈家的沈清訶,先生.....”
就在沈清訶心灰意冷的時候,隻留給他挺拔背影的男人突然停住。
他隻見顧長衡微微轉過頭,冷峻的眉眼微蹙起:“你姓沈?”
沈清訶愣愣的點點頭,以為男人和自己的父親有所交集才給了他幾分麵子,並不知道男人根本不知道他父親姓氏名誰。
那一天的遇見巧合實在是太多,以至於後來再發生了一些事,他不得不惡意的揣測沈清訶故意接近他的目的。
“.....沈清訶那天拉的無名曲是我父親寫的,”顧長衡撐著手將沈君言轉個麵拉倒自己的懷裡,親了親他潔白的額頭。
隻有看著小孩的臉他才能心安的接著講下去,“我父親在沒有出軌之前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從小教我識字學樂器,就連繪畫也是他手把手教的。”
“那時的他不亞於我心目中的神,我敬他愛他渴望長大之後能像他一樣成為有所造詣的藝術家.....現在想起來也是滑稽的很。”顧長衡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沈君言心裡一動,小聲開口道:“可你畫的很好啊.....”
儘管男人棄畫從商很少再動筆,可所畫的每一幅畫都仿佛有著自己獨特的靈魂,所以才讓他如此著迷。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摟緊了幾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什麼?”
“阿言你喜歡我的畫麼?”男人欣喜道,讓其與他對視。
沈君言被顧長衡有所期待的目光看的心裡一顫,突然避開道:“你畫的很好是真的。”
男人聽到沈君言不誠實的話後有些失望,“事實上展現出來的藝術也可以經過人為包裝的,我父親的畫也很好很溫暖,他作的曲子也悠揚動聽,可他並不是個好人。”
“我不知道沈清訶為什麼會拉我父親小時候給我編的樂曲,基於.....”某個人的原因他和沈清訶開始認識。
顧長衡沒有將實話說出來,因為他實在是無法當著小孩的麵承認自己像個變態一樣已經惦記了小孩十幾年。
他和沈清訶認識的時候,沈君言隻不過十五歲還是個準備中考的初中生。
對此顧長衡隻敢偷偷摸摸以集團讚助商的名義在小孩認真讀書的清晨站在窗戶邊看上了一會兒,就連門都沒敢進便悄悄的離開。
“....基於某種原因我和你堂哥開始認識,當年的沈清訶看上去隻不過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實則他的城府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