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導演一喊“開始”沈君言就會立馬投入進角色,將一個不露聲色性格乖張狠厲的驅鬼師演的活靈活現。
這一場和他對戲的是一個身材嬌小平麵模特出生的演員鄒雪,她飾演一個因枉死而怨氣暴漲的白衣女鬼。
顧長衡翹著二郎腿看著沈君言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整個人好似被壓製住了一般起不來身,眼珠子來回轉動卻根本睜不開眼睛。
就在這時皺雪飾演的女鬼悄無聲息的從床下鑽了出來,她好似冰冷毒蛇的手抓住了沈君言露在床邊的青筋暴起的手腕,鬆開的刹那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黑色手印。
眼見著女鬼探出身體匍匐著就要爬上了床,而陷入魔噩的沈君言依舊控製不了的自己的身體。
皺雪那塗著鮮紅顏色指甲油的手終於鎖住了床上之人的脖頸,蜿蜒拖地的長發遮蓋住了沈君言的臉龐令人看不清他痛苦的神情。
眼見著女鬼的手越收越緊,沈君言突然睜開了眼睛留在攝像機裡的畫麵顯示著無數黑發下那快要跳出來泛著血絲的白眼球,猙獰恐怖。
千鈞一發之際沈君言僵硬住的身體終於動了起來好似一尾在沙灘上擱淺已久的魚,做著最後的掙紮。
就在眾人都屏住呼吸為兩人精彩的演技所折服的時候,顧長衡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皺起了眉。
“停下來。”一道冷硬的聲音不容置喙的傳入導演何崔的耳裡。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何崔愣住了:“現、現在?”
“就是現在!”顧長衡淩厲的目光與其對上猛的站了起來就要往那邊走去,何崔嚇的一個激靈趕緊轉過頭去大聲喊道:“停!可以了可以了!”
可隨著導演的這一聲呼喊,沈君言並沒有停止動作而是接下演了下去。
隻見他快速在空中打下一個結印猛的拍向身後的女鬼,隻聽皺雪一聲慘叫鬆開了雙手如海藻般密集的黑發隨之而去,沈君言這才坐起身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喘氣,充血的眼眸閃過一絲戾氣。
工作人員趕緊上去扶起皺雪,眾人見顧長衡的突兀的舉動皆一愣,霍信皺眉好似看出了什麼立馬跟上。
出了戲之後的沈君言有些脫力的坐在木板床上,旁邊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水他也沒接。
“沈老師,您還好吧?”小趙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沈君言搖搖頭,“沒事,讓我緩一下就好。”
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把手從脖子上拿開,直到顧長衡站到了他麵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君言毫無防備被他拉下護著脖頸的手,被皺雪掐出來發紅的印子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氣中大家皆一愣。
何崔心裡一驚,手顫抖的指著沈君言那本來白皙現在卻明顯布滿手印的掐痕,“這、這怎麼回事?!”
“鄒、鄒雪!”他轉過身來喊道,根本不敢看顧長衡那冰冷的目光。
鄒雪一看心裡也是有些後怕,她雖然是故意為之但也沒想到會留下這麼明顯的印子,再加上沈君言本身就白襯的紅痕更顯得嚇人。
“我、我不是有意的啊沈老師!”鄒雪驚訝至極,連忙為自己辯解:“當時,當時演的太投入沒注意到自己下了多大的勁,何導演、顧二爺,我、我真的不是誠心的啊!”
“你不知道?”霍信冷笑,“你看他那脖子上的手印,指甲都快掐出血來了!”
“還說不是故意的,以為沒人看見是吧?”
皺雪當即矢口否認:“霍少我真的沒有啊,我那手指甲是為了貼切角色特意留長的,我也沒想到會弄傷沈老師啊。”
“那你還不趕緊給君言道歉!演個戲連分寸都忘了麼?”何崔罵道,“我就沒見過蠢成你這樣的!怎麼不把自己弄傷弄折呢?!”
鄒雪被罵的身子顫抖,帶著哭腔的向沈君言道歉:“沈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原、原諒我吧嗚.....”
她越說越委屈自己倒先哭了起來,梨花帶雨的顯得很無辜:“顧總、霍少對不起.....”
何崔也跟著賠罪:“君言真的對不住,這丫頭也不是故意的咱們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她也沒那個膽子呀!”
顧長衡目光陰沉剛想要開口說話,沈君言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臂搶先一步開口道:“我沒事,隻是看起來嚇人罷了。”
男人不放心的握了握小孩的手卻被沈君言不著痕跡的撫下,他站起來走到鄒雪的麵前,脖子上明晃晃的紅印子使他看上去格外的陌生。
“入戲深可是一件好事啊,你哭什麼。”沈君言的聲音很冷淡,以至於目光掃過她的臉時鄒雪心虛的同時總感覺自己被看穿了麵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隻有他自己知道鄒雪在演戲的時候到底用了多大的勁,因為他是被動的陷入了那種局麵當他想要製止的時候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開始掙紮的時候大家都都以為是他演技精湛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隻有顧長衡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
沈君言的臉被假發遮住變的模糊不清,但充血的眼球卻在第一時間傳遞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