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衝的就是顧長衡的姑姑顧亦樂和五叔顧亦霆腳步匆忙的走了過來,隻不過前者是因為擔心自己外甥的安危而後者明顯是興師問罪來的。
“誰是沈君言給我站出來!”顧亦霆掃視了他們一眼厲聲道。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沈君言身上,臉色瞬間變的陰沉:“是你,打傷我兒子的那個不知好歹的小明星。”
沈君言微微一笑,顧長衡說的一點沒錯老五顧亦霆最護短也是最記仇的,他打傷顧北封的事過去了那麼久這個當父親的還是能在人群中一眼把他認出來。
“是我,我就是沈君言。”
顧亦霆臉色陰沉整個人像一頭發威的老虎死死的盯著沈君言,不死也要勢必脫層皮下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顧亦霆冷笑,“但凡我家侄子出了什麼事,定要你加倍償還。”
站在他一旁的顧亦樂緊皺眉頭有些不滿他的做法,“好了五弟,你不要不分青紅皂白就連新仇舊恨一起算。”
“小兄弟,長衡他....傷勢嚴重麼?”顧亦樂緊張的走到沈君言麵前問道。
沈君言苦笑了一下,“左臂中彈,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他沒有說下去的話大家都懂。
顧亦樂有片刻的滯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他是顧家的當家人,不會有事的....”
那複雜的目光讓沈君言心裡不是滋味,尤其是當顧亦霆直接替自己姐姐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他是顧家的掌權人,而不是一個胳膊動不了的殘廢!”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倘若顧長衡的左臂真的出現了問題且無法恢複到正常,那麼他就沒有資格做顧家的掌權人。
沈君言麵色一變,無端的替躺在手術台的男人心寒。
這可是他的親人是血濃於水的叔叔和姑姑,顧長衡的安危在他們眼裡根本無足輕重,他們隻在乎實實在在掌握於手中的財權。
沈君言第一次麵對人心的險惡和醜陋,忍不住開口道:“他現在還躺在手術台上生死未定,你憑什麼這樣說他?”
“顧叔我看您今兒個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倒像是....來確定自家侄子死沒死好方便您回去買幾掛鞭炮慶祝慶祝。”馮河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你!”顧亦霆氣的恨不能上去抽他,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好啊我隨便你們怎麼說,你們也就死鴨子嘴硬而已,他要是真的廢了一條胳膊那就是鐵打的事實!事實你們知道麼!”
“尚未可定的事情您沒必要在這裡聽風就是雨吧。”沈君言快速反擊道。
顧亦霆再次被氣的噎住,瞪的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就在顧亦樂載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突然開了。
沈君言猛的回頭整顆心瞬間被提了起來衝了過去,眾人皆一愣連忙的跟上。
“醫、醫生,我丈夫的傷不礙事吧?”沈君言急忙開口。
那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摘下口罩,不急不慌的說道:“子、彈打的太深取出來費了不少的勁,至於他的肩膀....不太好說,要看病人自身的恢複能力了。”
“你們要進去看看病人麼?”醫生問道,他又掃了一眼走廊上滿滿的全是人,皺著眉說:“不過最好不要一起進去,病人需要休息。”
“好的,謝謝醫生。”
沈君言一聽連忙道謝,一刻都等不及的走進病房。
顧長衡就側著臉靠在枕頭上病服鬆鬆垮垮的隻披了一半伸出來的左肩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滲出微微的鮮紅。
沈君言進來的那一刹那男人原本疲憊困意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顧長衡連忙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想要他過來。
“阿言,伯母沒事吧?”
沈君言握住了他那隻乾燥溫暖的大掌,沉默的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清晨有沒有送來醫院?小孩子昏那麼久不知道那幾個綁匪用了什麼藥。”
顧長衡擔心的說道,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沈君言注視著他的任何表情,他還是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小孩看上去不是很高興?顧長衡心裡有點慌張,剛想要坐起卻牽扯到了左肩的傷口。
“你做什麼!”沈君言被他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去扶他,“你不知道你現在受著傷麼?”
顧長衡麵露歉意,“對不起,我隻是想....”摸摸小孩的頭發,他看上去好像很沮喪。
“你彆說話了,躺好。”沈君言打斷他,臉上寫滿了心疼。
顧長衡愣了一下整個人飄飄然起來,他太太還是愛他的心裡一定有他才會如此緊張,這樣一想他心裡瞬間美滋滋起來。
“你問起了我母親還問起了沈清晨,為什麼不說說你自己?”沈君言小聲的怒嗔道,“現在受傷的人是你,躺在病房裡的人也是你,而且醫生說你的肩膀....”
說到這青年莫名的紅了眼眶,顧長衡心裡一陣悸動握住了沈君言放在床邊的手。
“我錯了,我以為你不愛聽這些,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和你抱怨傷口有多疼呢,那顯得我多弱小多無能。”
顧長衡柔聲哄著,將人朝自己的方向拉來。
沈君言沒注意隻顧著順著他,好氣道:“你就好麵子吧,要是肩膀真的落下傷來怎麼辦?”
等到他說完這句話時才發現自己已然被顧長衡拉的半個身子都靠到了顧長衡的右肩上,男人悄無聲息的摟住了他的腰身,一張蒼白俊美的臉湊了過來。
他蹭了蹭沈君言白皙的脖頸,炙熱的呼吸噴灑其上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你會照顧我的對麼阿言?”
“其實子、彈打在肩膀上真的好疼,我差點以為左肩要被震碎了,骨頭四分五裂的聲音就好像在耳邊一樣清晰的可怕。”顧長衡輕輕的說道,“那一瞬間我差點以為自己要疼死了....”
沈君言身子一僵仿佛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顧長衡撫慰般的順了順小孩挺直的脊背按下了他的腦袋。
“阿言你疼疼我吧。”輕柔的好似撒嬌般的聲音在沈君言的耳邊響起。
隨後一枚微涼的唇印了下來,沈君言身子一顫感受到男人那瞬間淩亂的氣息和越發悱惻的熱情。
“咳!”
一聲尷尬的咳嗽聲驚的沈君言連忙躲開,顧長衡臉色一下子臭了起來抬頭向門口看去。
馮河三人正堵在門口一幅看風景四處張望的模樣,三人身後還站著兩位想發火但又硬生生忍住的家長。
“你們怎麼來了?”顧長衡皺眉柔情似水的神情瞬間變的淡淡,一幅不太樂意見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