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尖才子,當世大儒的文章,隻要一文錢了喂!”
“蘇州災情,三分天災,七分人禍,欲知詳情,請看天下報社出版的報紙第一期!”
“……?”
長安街頭。
一個個小到七八歲,大到十三四歲的少年郎,背著一個小布包,手中拿著一份份刊印好的報紙,在長安街頭上不斷的走動叫喚著。
不少路人被這種新奇的叫賣方式吸引了。
不過更讓他們好奇的是,才子大儒的文章,隻要一文錢?
還有蘇州災情一事,怎麼說是人禍呢?
好奇心驅使著一個個路人,從這些少年手中購買了報紙。
一文錢而已。
對於販夫走卒都不值一提,更何況讀書人呢?
“來一份。”
“這是哪位大儒注釋的尚書??”
“煙鎖池塘柳,鐘沈台榭燈。燈心紅縷密,柳眼綠波澄??”
“我的天老爺!這是哪位才子把煙鎖池塘柳給寫成詩了?!”
“你們看你們看,這篇文章說,蘇州水患之所以鬨得這麼大,最大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大江決堤,而是因為糧商哄抬物價……”
“嘶!”
“黃門侍郎劉洎?”
“同流合汙,收受賄賂,真該死啊!”
“……”
……
剛下了朝的魏征,在聽到陣陣的叫賣聲後,忍不住好奇的看了過去。
見幾名讀書人,從賣報少年郎的手中買走報紙,議論紛紛後,當即吩咐手下的人,買了一份回來。
“尚書注釋?”
魏征捋須沉吟。
從注釋來看,此人引經據典手到擒來,定然是飽讀詩書的大儒之士。
這樣的人怎麼會因為一文錢,把文章賣了呢?
再向下看去,對方的名字很奇怪。
山中老人。
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
顯然是個化名罷了。
魏征不以為意,或許對方並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
不過,對方能夠在這一文錢的報紙上,為尚書做出如此標注,倒是一件好事兒。
可以讓不少的書生士子,開拓眼界,更加輕易的掌握知識。
但是下麵的一首詩卻是引起了魏征的注意。
“用煙鎖池塘柳來作詩……”
魏征捋了捋胡須,這五個字此前被狂生蘇塵用來當做聞香來的噱頭,吸引了不少的飽學之士,卻始終無人對出下聯。
以至與聞香來外的上聯,至今仍是孤零零的占據一側。
如今竟然冒出來了一位才子,用這五個字作了一首詩,有意思,很有意思。
再一看名字,魏征便將其忽視了。
大唐第一才子。
雖說文人雅士自有傲氣,但如這般張狂的,還真是少見。
也許是這報社用來吸引人氣的。
魏征沉吟著,把注意力放在了下麵的文章上。
文章看起來極為老練,像是出自一名飽學之士之手,但細細品讀下來,卻會發現,辭藻堆砌太多,更像是一名士子所做。…。。
且不論文章寫的如何,文章中的內容,卻是令魏征逐漸的皺起了眉頭。
文章言辭犀利,把此次蘇州水患的矛頭,直指黃門侍郎劉洎。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最近坊間如何流傳劉洎劉大人一事?”
“回老爺,自劉大人被禁足後,坊間便傳言,劉洎大人可能得罪了人,也有的說劉大人極有可能與蘇州的糧商勾結……”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劉洎被禁足府上,關於他的消息,在坊間傳開,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能把劉洎與蘇州糧商的事情,描述的這麼詳細,且言之鑿鑿的,怕是有一定的人脈關係,方才能夠得知其中內情。
“回去打聽一下,這天下報社是誰開的。”
……
天下報社。
蘇塵晃悠悠的帶著孫強走入了報社內。
徐齊莊一臉笑容的上前打招呼,“蘇大哥!”
之前蘇旺拿著他寫的文章找到蘇塵的時候,蘇塵便對文章的作者來了興趣,在見到徐齊莊後,才發現竟然是自己之前從路上撿回來的家夥。
有能力,有手段,且頭腦活絡。年紀是小了點,但哪又有什麼問題?於是徐齊莊便成了天下報社的掌櫃。
“今天報紙賣出去了多少分?”
“按照蘇大哥的意思,目前報紙共計賣出去了八百多份。”
徐齊莊咧嘴一笑,“剛才還有幾個人,又跑回來取報紙了,說是國子監那邊買的人比較多,估摸著這一天下來,至少可以賣到兩千份左右。”
八百份報紙,也就是八百文錢,對於他們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進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