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點點頭,“若是魏征那個老匹夫今天在朝上的話,怕是直接跳出來指著那些人的鼻子罵了。”
“哈哈哈,言之有理。”
高士廉捋須大笑,“走走,去我府上,咱們把今日之事,說給他聽聽,讓他也高興高興。”
太子霸道行事,有人歡喜有人愁。
盧府。
盧承司在從盧承慶的口中,得知了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後,整個人都傻了。
太子竟然如此強硬?
“那孔邵新他們?”
“太子說了,他們此次贏了。”
“既然贏了……”
盧承司下意識的開口,卻反應了過來。
看似贏了,實則輸了。
盧承慶意味深長道:“我早與你說了,不要攙和不要攙和,你看看現在。”
盧承司不死心,“今日朝堂之事,一旦傳開,天下世家必然嘩然,無數百姓也會因此心生不安,我們未必輸了!”…。。
盧承慶搖了搖頭,“隨你吧,我還有事。”
說完。
盧承慶便起身離開了。
盧承司皺眉沉思,不對,不對,若是李承乾他們早有勝算的話,蘇塵為何低聲下氣?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
郡王府。
李泰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不斷的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在他對麵的韋挺,杜楚客,二人儘皆沉默不語。
他們太清楚,今天李承乾的強硬,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了。
但是他們更加疑惑的是,李承乾今日為何如此強硬。
韋挺長歎一聲,“看來他們早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已經布好了局!”
杜楚客默然的點點頭,附和著韋挺的話。
“本以為孔邵新帶來了一批天才,可以狠狠的打擊太子的威望,士氣,卻不想反而成全了他!”
“經此一事,啟蒙計劃算是徹底成功了。”
“不對。”
杜楚客忽然出聲,“今日朝堂上的事情,會快速傳開,但是啟蒙計劃還算不得徹底成功!”
韋挺皺眉看去,“你的意思是,崔君肅他們落敗?”
杜楚客點點頭,“還差點東西!”
“不差了。”
李泰長歎一聲,從袖口中拿出了一份報紙,丟給了杜楚客。
“蘇塵已經替他補全了。”
杜楚客二人疑惑的拿起報紙查看。
特大新聞。
山南道一批啟蒙學生,今日抵達長安城,意欲同長安學子印證學業,但凡啟蒙學生皆可參與,學識超過山南道學生之人,可獲得由報社提供的百兩紋銀!
嘶!
韋挺二人倒抽一口冷氣,隻覺得頭皮發麻!
這不僅是要把李承乾的計劃給補全了,還要把孔邵新他們狠狠的踩在腳下!
崔君肅他們教導的學生,其學識如何,大家都看到了。
雖然麵對孔邵新帶來的學生,學業差了一些,但是對於那些普通學生而言,卻是實打實的碾壓。
一旦此次比試,山南道的學生獲勝,那麼關於孔邵新他們帶來的學生,就不免的多了許多猜測與說辭!
同樣的啟蒙學生,他們可以碾壓其他學生,為何會落敗在孔邵新他們帶來的學生手中?
真的是落敗在他們的手中,還是落敗在了他們的計劃之中?
“蘇塵夠狠的!”
杜楚客緩緩開口,“照此來看,收了他銀子的盧承司,怕也是要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韋挺:“此子大勢已成,與太子遙相呼應……可怕!”
李泰苦笑道:“本王還以為今日孔邵新他們,能讓太子難看一些,卻不想,太子胸有成竹不說,即便是麵對邵益仁他們的請辭,也沒有絲毫懼意。”
“剩下的就看他們還有沒有後手了,若是沒有的話……”
杜楚客與韋挺齊齊默然。
……
“哈哈,你們看這報紙上,竟然說山南道的學生,和我們長安城的學子比試?”…。。
“這不是明顯自討苦吃的嗎!”
“不不不,昨天崔家帶來的那五百名學生你們看到了沒?我可是聽說,這些小孩三百千都會背誦了呢!”
“都會背誦了?”
“是啊。”
“那還真是了不得呢,我三叔家的那孫子,現在還在學三字經呢!”
“這麼說,所謂的新學拚音,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屁哦。”
這時,一人拿著酒壺坐下,小聲道:“我可是聽說,今日朝堂上,崔家帶來的那五百名學生,卻是落敗在了孔氏教導的學子手中。”
“不可能吧?”
“三百千都會背誦了,這已經超過許多學生了。”
“人家孔氏可是孔聖人之後,治學能力還用的著懷疑?教出來的弟子,自然非比尋常。”
“呐呐呐,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為何武德年間,考取狀元的卻是孫伏伽大人?”
“這……勝敗乃兵家常事,人家不過是輸了一次而已,你看今天不就贏了嗎?”
“哎,你們說,若是孔氏帶來的學生,參加這一次的比試,豈不是白撿銀子?”
“你看看你這記性,剛才不是說了嗎,人家山南道的學生過來,是想要和我們長安城的學子比試的,又不是孔氏教導出來的學生。”
“就是就是,若是他們比試的話,山南道的那些學生一定落敗。”
“……”
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內,關於報紙上的事情,議論不休。
也有人拿著孔氏帶來的學生,與山南道的學生進行對比,但是,崔君肅二人率先教導的五百名學生都不是對手,那這些山南道的學生,能是他們的對手麼?
自然是不行的。
可是報社提出的比試,卻不是山南道的學生,與崔君肅,又或者是孔氏教導出來的學生比拚,而是和長安城的學生相比。
換句話說,報社認為山南道送來的這些學生,其識文斷字的能力,已經在長安城的學子之上了。
這顯然是沒有把長安城內的學子放在眼中!
畢竟,他們可是天子腳下的學生,能夠進入學堂讀書識字的,可都是權貴士紳之後,再次一點的,也都是富裕人家的子嗣。
這些人打小就開始學習,難道還比不過山南道的那些學生?
是以。
當報社在長安城中,搭建比試擂台的時候,無數好事者,紛紛聚集查看。
“這是要當著長安城百姓的麵,公開比試啊。”
“這要是輸了,可就丟人了。”
“嘿,你怎麼能這麼想?這可是共同交流的大好機會,也可以通過這一次的比試,督促學業啊。”
“督促學業?”
“你想想,若是咱們長安城的學生,落敗在了山南道學生的手中,他們豈不得知恥而後勇?”
“要是贏了呢?”
“咱們本就是天子腳下的學生,贏了那不是應該的嗎?”…。。
“咦,哪位火急火燎的官員是誰?官服都沒脫。”
“我聽人說好像是山南道那邊的學官,好像叫劉牧。在山南道的那些學生抵達長安城後,方才趕過來的。”
“竟然沒有一起來?”
“誰知道呢。”
劉牧汗流浹背,並不是熱而是急的。
若不是聽說了岑文昭安排了一些學生來長安城學習,他怎麼可能會火急火燎的策馬追趕過來?
他可是山南道的學官!
什麼叫做學官?
當然是州府內主管教育的了!
當然,他雖然是負責治學的官員,但是在山南道那邊,還是得聽府尹的。
隻是這一次給山南道長臉的機會,他怎麼可能缺席?
當他從府尹口中得知此事後,便第一時間表示,要來長安城看看。府尹也沒有二話,當即給他開了綠燈。
若是這些學生在長安城揚名了,那可都是實打實的政績啊!
即便是跑死了兩匹馬,他也毫不在意,必須要趕上。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抵達長安城,就被人給上了一課!
山南道的學生和長安城的學生比試!
若是贏了,身為學官的他,自然可以昂首挺胸的對彆人說,這是他們山南道的學生。
哪怕是功勞不在他這裡,但身為學官,與有榮焉。
山南道都會因此揚名。
若是輸了,那不是很正常?
我山南道走出來的學生,若是比長安城的學生還強,你們長安城的學官是乾嘛吃的?
不論輸贏,都是山南道穩賺不賠的買賣!
何樂而不為?
“聽說你們報社的老板是蘇塵公子?可否引薦一下!”
“你找公子做什麼?”
“本官要好好感謝他!”
ps:唐朝還沒有學政,多是各地的禮部官員治學,以當地最高長官為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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