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舅父息怒,陛下避而不見,太子又去了昭陵,勸都勸不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高士廉冷眼看去,“你不是素來智珠在握的麼,現在反倒是詢問我了?”
“舅父!”
長孫無忌一臉苦笑。
魏征:“申國公不必動怒,為今之計,我們該想個法子才是。”
“太子這段時間來的表現,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裡的,不說彆的,光是我身上穿的這件棉衣,暖和的很呐。”
唐儉歎息道:“這事兒鬨得。”
高士廉揉了揉腦袋,“大家都跟著陛下久了,陛下是個什麼性子,大家還不清楚嗎?”
“太子的性格與陛下何其相似?”
“讓他們二人見麵,彼此給對方認個錯,打死他們都不會同意的……”
“觀音婢還在的時候,尚且能夠調和一二,現在還怎麼調和?”
“我們現在隻能儘力而為。”
聽到這裡,眾人眼前一亮。
“有辦法?”
“計將安出?”
“申國公快說,彆賣關子了。”…。。
“楊妃。”
高士廉緩緩開口,“隻能寄希望於楊妃的身上了。”
楊妃?
眾人皺眉,楊妃能夠調和他們父子二人?
對!
楊妃!
房玄齡拍手道:“果然還是你老奸巨猾!”
“楊妃不但和太子關係極好,也深的陛下疼愛,若是出麵調和的人選,楊妃首當其衝!”
“那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高士廉挑眉,“難道你們還讓我這把老骨頭去請人?”
“我去!”
“我也去。”
“同去同去!”
……
太子居。
王玄策麵無表情的訴說著今日發生的一切。
說道太子被眾多大臣指責,要罷黜他的太子之位的時候,更是怒不可遏。
“看來一切都在蘇兄的預料之中。”
“不,太子掀桌子,讓我有些意外。”
麵對杜荷的稱讚,蘇塵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不過如此一來,倒也方便行事了。”
杜荷:“蘇兄的意思是?”
蘇塵抬頭目光看向了趙節,“你該準備了。”
趙節心中一震:“蘇兄你……”
蘇塵:“太子為何要掀桌子,要去昭陵?”
趙節茫然的搖了搖頭。
“失望。”
蘇塵歎了口氣,“若是陛下今日在朝堂上,但凡為太子說一句話,也不至於太子跑去昭陵了。”
“哀莫大於心死。”
“太子對李泰失望,對陛下失望,如此方才能夠下定決心。”
“不過,他需要找一個人傾訴,又或者說……”
蘇塵頓了頓,“讓文德皇後知道,他這麼做不是因為他真的想這麼做,而是逼不得已。”
“他不能再退了,再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趙節倒抽一口冷氣,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杜荷:“我讓鐵匠鋪那邊加快趕製……”
蘇塵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們的東西足夠了。”
“現在太子徹底的想通了,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不是麼?”
杜荷皺眉看著蘇塵,燭火下,蘇塵的影子,像是一頭惡魔,正在緩緩的拔地而起。
“蘇兄,我怎麼感覺,你一直在期待此事?”
“談不上期待,隻是在等。”
蘇塵坦白道:“雖然太子一次次怒不可遏的說過要殺了魏王,但卻始終保持著極大的克製,因為他不想如同陛下一樣,被人惦記著殺兄逼父四個字。”
“現在,他們把太子放出來了。”
“太子?放出來?”
杜荷二人麵麵相覷,完全聽不懂蘇塵在說什麼。
蘇塵伸了伸懶腰,“徐齊莊!”
“在!”
徐齊莊一臉激動,“蘇大哥,你有什麼吩咐?!”
蘇塵緩聲道:“即刻加印,將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看印出來,該怎麼寫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徐齊莊大笑一聲,“不用,這事兒全包在我身上!諸位,我先走了!”…。。
說完。
徐齊莊大步離去。
“王玄策,薛禮!”
“在!”
“點齊兵馬,隨時準備動手!”
“杜荷趙節!”
“在?”
杜荷二人對視一眼。
蘇塵冷聲道:“杜荷你負責城內諸事,趙節負責把手宮門!”
“一旦起事,第一時間控製玄武門!”
……
甘露殿。
燈火通明。
“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亥時了,再過一刻便是子時了。”
“太子可回來了?”
麵對李世民的詢問,天財沉默不語。
“說話!”
李世民冷聲喝道:“太子究竟有沒有回宮!”
天財:“回陛下,太子還在昭陵!”
“還在昭陵?”
李世民愣住了。
天財輕聲道:“據侍衛彙報,太子孤身一人坐在文德皇後娘娘的墓碑前,輕聲呢喃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像是哭了。”
李世民沉默不語,看著外麵漆黑的天色,緩緩飄落的雪花,長歎一聲,“命人送去禦寒衣物,太醫跟隨。”
“是。”
天財當即下去安排。
當他回來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李世民的身影,疑惑之際卻聽到了一陣陣的哭泣聲音。
天財循聲走了過去,就見李世民手中拿著一張畫像,淚眼朦朧。
“觀音婢……”
“高明誤會朕了,朕什麼時候都沒有想過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可是青雀……”
“朕是疼愛青雀,可是朕知道青雀注定與東宮無緣,所以才會想要彌補他的,朕沒想過會鬨成如今的局麵……”
天財默默的退出了甘露殿,並揮了揮手,示意四周的宮女侍衛,儘數退下。
隻剩他一個人,默默的守在大殿外。
……
昭陵。
李承乾跪坐在墓碑前,靜靜的點著紙錢,但卻因為風雪太大,導致多次沒有引燃,無奈放下了紙錢,默默的看著墓碑。
忽的一縷風雪卷起了地上的紙錢,漫天散開。
李承乾望之失神。
“母後也覺得孩兒錯了麼?”
“我知道母後也不願意看到我們手足相殘,我知道的,可是我已經給了他兩次機會了母後!”
“第一次,他糾集韋靈符,秦英,以入夢之法迷幻稱心,讓一個男子夠引我!此事何等下作?”
“第二次,他與吐蕃合謀,如此吃裡扒外之舉,念在母後的麵子上,我又一次的放過了他,甚至前些日子,我還帶著他去了西胡同,為百姓們發放過冬衣物。”
“可是母後,我做的這麼多,換來了什麼?”
“我不願意手足相殘,可是他卻不管不顧,這一次更是糾集數十名官員,要定我一個謀反之罪,要廢我太子之位!”
“可一可二不可三!”
“他做的太過了!”
李承乾拿起酒杯,倒滿了酒水,放在了墓碑前,隨後輕輕的擦拭著墓碑。
“娘,孩兒已經和父親說了,就在這裡等著,看他是要賜白綾還是賜毒酒。”
“他那麼愛惜自己的羽毛,應該不會這麼做,隻會在甘露殿內,等著孩兒回去,回去向他請罪。”
“或許會安慰兩句,但也僅此而已。”
“可是!”
“孩兒已經做出了選擇!”
“就讓孩兒放肆一回,可好?”
言必,李承乾再度拿起了紙錢,取出了火折。
這一次。
紙錢緩緩的燃燒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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