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警察署前,警車呼嘯而去。
滿麵頹喪的金秀海已經被戴上手銬,移送至拘留所。
“對於觸犯法律的人,我們南部警署絕不姑息,必會徹查到底!”
在聞訊趕來的記者麵前,警署的治安監申銀軍滿麵春風,顯得極為享受。
而另一邊。
了事拂衣去的石盜泉則在警局對麵的星巴克卡座裡,尋覓著自己的目標。
“一杯摩卡,加糖、加奶。”
他毫不避嫌的坐在文東恩身邊,像友人似的吐槽:
“我真不明白,喝咖啡隻要原味的人,都是怎麼想的,是因為生活太甜想吃點苦嗎?”
手邊是冰美式的文東恩向外挪了挪,用吸管輕輕攪拌著咖啡。
“對有些人而言,咖啡的苦已經足夠甜。”
她的聲音輕微,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那些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的人,因為自己暖和,所以不知道外麵有多冷,明明享受著甜美的人生,卻在嘗到一點苦澀後抱怨不止。”
石盜泉看著那蒼白的側顏,視線在她天鵝頸與鎖骨的交界處停歇。
他眼前浮現出透明麵板。
女人對他的好感度依舊維持在-20點。這不重要,問題是特性‘以血報償’並未消失,難道說她的複仇對象並不隻是金老師父子?
奇怪,小秘書的好感度都已經提升到10點,為什麼這個女人依舊紋絲不動?她的心是鐵打的嗎?
石盜泉悶悶不解,忍不住開口試探道:
“如果我說,就此收手吧,你會潑我一身咖啡,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嗎?”
她居然在認真思索。
“文東恩小姐,有人誇過你很有趣嗎?”
“你喜歡喝黑咖啡的孤僻女?”
“文東恩小姐,想和我約會的話,請提前和我家小秘書預約。”
“你的性格有夠惡劣的。”
“彼此彼此。”
石盜泉低頭品嘗著摩卡的甜美,仿佛全身心都投入其中。
這個眉如雙劍,眼似明星的檢察官,本該出現在記者話筒前,成為媒體熱議的明星偵探。
文東恩不明白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總歸不可能是喜歡自己這樣的女人,她心想。
“你怎麼知道金秀海是凶手?”她卻問了另一個問題。
石盜泉隨口應道:“那個人渣教師的屍檢報告說他死於哮喘,而他兒子卻把誘發哮喘的鮮花擺的滿屋都是。”
“人渣……”文東恩一怔。
石盜泉繼續說道:
“警方不是沒懷疑過金秀海,隻是不明白他的殺人動機,又找不到證物。”
“與其鬨得沸沸揚揚,被市民責罵浪費警力,倒不如一開始就結束調查。”
“好在警署裡喜歡拋頭露臉的警察不少,但終歸有人在埋頭做事。”
移交至檢察廳的案情報告當中,並沒有隱瞞金秀海的嫌疑。
讓石盜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嫌疑人身份。
各中細節。
文東恩沒問,石盜泉便也不說。
……
兩人坐在窗邊。
窗外的馬路對麵就是警署大門。
看著蜂擁而至,將警署圍堵的水泄不通的媒體記者,石盜泉感慨道:“真是一群追風的少年。”
他並不厭惡媒體。
隻是在感慨自媒體時代方興未艾的當下,又有幾人能意識到話語權下沉會給社會帶來怎樣的變革。
男人的思緒像天邊的浮雲。
讓身旁啜飲苦咖啡的女人措手不及。
“為什麼不抓我?“文東恩很想問,卻沒能說出口。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上一秒。
等待著石盜泉開口詢問金老師與她的恩怨。
讓她文東恩錯愕的是,身旁的檢察官自始至終都隻是喝著咖啡,似乎這就是他來此的目的。
“我不會放棄的。”
文東恩還是開口了。
複仇的火苗剛剛點燃,她絕不會允許有人提前出手撲滅。
“你誤會了,”石盜泉好整似暇的用紳士手帕擦拭嘴角的咖啡漬,“我可沒有‘預知未來’的奇妙科技。”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檢察官,能做的隻是抓捕犯下罪行的嫌疑人。”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這種難纏的事,還是交給命運去決定吧。”
他的眼眸倒映出女人的蒼白臉頰,仿佛在注視一個破碎的瓷瓶。
目光中的憐憫讓文東恩不禁咬住唇角。
“金秀海已經承認全部罪行,金聖賢案將到此為止。”
石盜泉瀟灑起身。
“如果你想檢舉違法犯罪活動,請撥打上麵的電話。”
桌上留下他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