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牛排涼了,給我重新換一份。要全熟的。”
“是!”
……
是日。
經過一番鬨劇的南部地檢門前,還聚集著不少記者。
那有點人脈的,早早便私下探聽內幕。
留在此處的多是盼著守在現場,撿點殘羹,回去好交差。
就在此時。
兩輛黑色高級轎車,緩緩停在檢察廳門口。
記者們的注視著身材挺拔的河道英下車,身著CESAREATTOLINI的定製西裝的他,宛如翩翩貴公子,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不是河式建設的代表嗎?!”
“你的消息落伍了,他去年就已經擔任集團社長了!”
“他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麼要來檢察廳?”
“大新聞!!”
看也不看這些像嗅到腐肉味聚攏過來的記者,在保鏢的護衛下,西裝革履的河道英對記者的提問充耳不聞,隻是默默走進檢察廳。
這會兒,地檢的安保已經出動。
組成一道人牆,攔下洶湧而來的人潮。
“徐律,事情都辦妥了嗎?”
河道英眉頭緊鎖,似乎對他而言,被迫出現在檢察廳是足以感到羞恥的舉動。
“是,大檢察廳那邊已經下達調動書。”
落後半步,穿著傑尼亞黑色商務西裝,舉手投足都仿佛是專業的代名詞的徐律師,用輕微卻足夠清晰的聲音向他彙報。
“四部的部長會被調離南部地檢,負責案件的檢察官……”
不等徐律說完,河道英輕輕擺手,那張自從走進檢察廳就板著的臉,忽然帶著少許笑意,快步走上前,和裡麵的來人輕輕擁抱了一下。
“黃部長,多日未見,你依舊風姿綽約!”
“你怎麼這麼見外?”
迎接河道英的男人麵容硬朗,古銅色的外表下好似蘊藏無窮精力,他輕笑著掃了眼周圍。
“你們工作很輕鬆嗎?還有時間在這裡圍觀!”
雄獅巡視領地般訓斥周遭的圍觀者,黃部長絲毫不避諱的陪同河道英走進檢察廳的廳長辦公室。
直到兩人消失。
圍觀的檢察官們,才紛紛議論。
“黃基碩部長居然和河道英是好友?”
“我聽說兩人是大學的同學,還都是足球社的社員呢!”
“沒想到黃部長的人脈這麼雄厚,難怪他的呼聲最大,連李昌俊部長都壓下去了!”
“李部長?他可就倒黴了……”
“噓!”
議論的檢察官忽然齊齊噤聲,小心翼翼,又不禁好奇的注視著麵色古板,仿佛生來就不會笑的李昌俊從廳長辦公室走出來。
“……”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正是石盜泉。
兩人默默無聲,像是吃了敗仗的遊兵散將。
“聽說李昌俊部長被調去西部地檢了!”
“誒?”
“李部長不是剛剛抓了鑒證科的內鬼,立功了嗎?”
“哼,當檢察官最重要的是什麼?知道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李昌俊就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這才會被一腳踢走!”
那些嘈雜的人聲,落在石盜泉耳中,就像是一首帶著譏笑的送彆曲。
“這就是檢察官的命運,你要好好體會。”
部長的聲音依舊平穩,似乎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從今天起,你再沒有遮風擋雨的人,往後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記住,對檢察官而言,手上的案子是最危險的毒藥,但同時也是能救治一切的救命良藥。”李昌俊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