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視作空氣的車明珠隻覺得肺都要氣炸了，怒極而笑，“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霸淩嗎？這裡可是檢察廳！！”
這個詞，終於讓石盜泉瞥了她一眼。
“你的黑眼圈很重，嘴唇起泡發白，頭發分叉，說明你用功……”
頓了頓。
“明明生氣到衝出來找我算賬，卻還是將提審資料拿在手裡，說明你儘責。”
石盜泉像機器人一樣冷靜闡述。
“……我，我隻是沒時間打理，工作更重要很正常不是嗎？”車明珠被他說的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摸了摸分叉的發絲。
“隻憑努力就能當好檢察官，檢察廳就應該招聘更多的老牛，而不是我們。”
敲了敲觀察室的播音話筒，石盜泉對屋裡講：“裡麵的嫌疑人聽著，我是檢察官石盜泉，你闖空門後盜竊的財物已經從你家後院空地的菜地裡發現，現在認罪，算你投案自首。”
車明珠猛地搶過話筒關掉通訊，她的眼眶泛紅，咬牙怒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女人，就得任由欺負？”
檢察官不得過問、插手同事手上的案件，是檢察廳的潛規則。
在車明珠眼裡，眼前這個除了帥一無是處的惡棍，分明是在嘲笑她一介女流，不配查案？！
“……車檢、他好像認罪了。”負責人呆呆道。
難以置信的回頭，車明珠看著已經在認罪協議書上簽字的嫌疑人，發怔。
“不要為自身的能力不足找借口，”石盜泉平淡道：“身為同期，我隻是勸你學會乾淨利落的辦案。”
“現在，可以把這裡騰給我了嗎？”
明明他的語氣如此自然，但落在車明珠耳中，卻像是在嘲笑她的無能。
“我……”
“抱歉抱歉，”忽然闖入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一身廉價西裝，點頭哈腰的向石盜泉打招呼，“恭喜石檢當上四部首席，我是二部的檢察官徐東載，這是我的名片……”
將名片收下，石盜泉平靜道：“我的嫌疑人還有十五分鐘抵達。”
“車檢、車檢，”新來的油頭檢察官拽了拽車明珠的胳膊，低聲勸道：“他可是檢察長指名的首席！！”
“首席……他？！”
車明珠嘴巴微張，她認出對方和自己都是研修院第29期的同期生。
自己還隻是部裡的老幺，隻能處理一些鄰裡糾紛、小偷小摸的案子，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已經當上首席檢察官？被視作四部的王牌？！
咬住銀牙，車明珠留下一句“我才不會承認你這樣傲慢無禮的家夥！”，逃也似的離開。
“她隻是太累了，彆見怪……”徐東載賠笑兩聲，趕忙追出去。
看了眼手表，石盜泉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對負責人吩咐道：“還有十分鐘。”
“欸？”早就看呆的負責人回過神，飛快點頭，“是，我這就給您把審訊室收拾乾淨，絕不會耽誤您的審訊工作！！”
石盜泉知道自己做法有些過火。
但地檢長的越級提拔，無疑會讓他招惹同僚們的忌憚。
與其逐一討好，不如用無可辯駁的成績，讓這些人閉嘴。
“妍珍呐，你可不能讓我失望。”他喃喃道。
當時間走過三刻鐘。
坐在審訊室閉目養神的石盜泉睜開眼，看向門口，麵色各異的幾人。
“樸妍珍女士，還有河道英先生，好久不見。”他淡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