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薑組長遲遲不聯係李子成的幕後原因。
警察高層有人指示,綁匪要殺……全在俊也得死!!
想通其中關竅的石盜泉,默默注視李子成離去的背影。
“你們都盼著他死,偏偏我就得要他活!!”
全在俊活著,才能揭露神秘人的身份。
他的命,早就不屬於自己。
“……開始行動!”
按住耳麥,石盜泉低聲說完,麻溜從乾涸的魚塘裡跳出來。
被關停的不隻是供水設施,連畫廊裡的供電都被掐斷。
想必都是為了方便綁匪,私下做的手腳。
石盜泉卻不管這些,悄然摸到畫廊裡。
他發現這裡的壁畫多數落款是李莎拉,像是為她單獨召開的畫展。
這不符合常理的點,被石盜泉暗暗記在心裡。
小心翼翼的摸索一圈後,他也很快發現通往地下的螺旋梯。
“崔惠延來過!”
石盜泉敏銳的發現落灰的地麵上,有三組不同的腳印。其中一組,尤為嬌小。
他按住耳麥,低聲說道:“我開始潛入綁匪所在地……”
將呼吸放緩。
腳尖點地。
像是入室的盜賊,摸進地下。
“……怎麼不喝了?你不是最喜歡喝這種熱啤酒嗎?”
有些癲狂的聲音,讓石盜泉繃緊神經。
他輕輕推開倉庫虛掩的門。
看到染發的黃毛,正逼著全在俊喝黃褐色的液體。
一旁是雙腳被困住的崔惠延。
發覺她還活著,石盜泉暗暗鬆氣。
“快喝!!”
黃毛死死捏住全在俊的下巴,逼迫他飲下寶特瓶裡的熱騰液體。
“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崔惠延難以忍受下去。
從她來到這裡,就看著全在俊被不斷折磨。
“人性?”黃毛丟下手裡的瓶子,眼神詭異的盯著她。
“你們這些出身優渥的狗雜種,什麼時候把我們當人看待過?”
“取樂的小醜,可以隨便弄壞的玩具……”
“難道你們不是這樣看待我們的嗎?”
黃毛一步步走到崔惠延麵前,臉部的肌肉不自覺抽搐。
“現在,輪到你們當玩具,為什麼不接受現實呢?為什麼?為什麼啊?!”
他將臉湊近,泛著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一遍遍問為什麼。
一股濃重的酸臭味,讓崔惠延想要嘔吐。
像排水溝裡浸泡多日的臭襪子,腐爛發酸。
這張黝黑汙垢的臉頰,更是她這輩子都不會接近的存在。
“不要接近我……!!”
猛地被推開的黃毛,露出開心的笑容。
“沒錯,就是這樣,你們就是這種人!”
“你再用你的狗爪碰我的女人,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得用腳擦屁股。”
石盜泉淡然現身。
“檢察官!!”驚喜過往的崔惠延,帶著哭腔,“……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檢察官?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子成哥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黃毛有些驚慌的抄起鐵鍬,另一隻手抓住全在俊的頭發。
“你的同夥?當然是被我解決了。”
石盜泉漫不經心的說著,朝前走了兩步。
他心中默默計算距離。
必須要在黃毛狗急跳牆前,迅速製服。
還要確保全在俊活著。
如此想著,石盜泉倏地發現一道怨毒的目光。
是全在俊。
他那張經久折磨,滿是泥垢和燙痕的臉,盯住石盜泉,猶如地獄的惡鬼。
“出賣我的人是不是……樸妍珍!”嘶啞聲,如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