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被打死的老虎不是被刀劍所擊殺,而且隻是頭部受到重擊而亡,所以虎皮保存得十分完整,已經被劉宏收藏起來了。
不過等劉宏看到張禟的身材樣貌之後,心中裡跟當時何進一模一樣,十分懷疑張禟打虎的真實性。
這也能打虎?
一旁的宦官跟隨劉宏多年,一下子就猜出了劉宏的心思,正打算出言質問一番的時候,何進搶先一步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聲音。
“陛下,張禟是有一件要事要上奏陛下。”
雖然劉宏懷疑張禟打虎,但還是問道:“哦,什麼要事,說來聽聽。”
何進示意張禟說話,張禟輕輕地深吸一口氣,這是計劃的第一步。
“啟稟陛下,冀州的張角三兄弟創立的太平道這些年發展迅速,教徒已經超過數十萬。”
“禟一次雲遊四海的時候,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於是便深入太平道中探查。”
“經過一段時間的探查,或許是天佑大漢,禟發現這太平道有行為不軌之處,意圖密謀造反……”
隻是張禟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宦官有些激動地給打斷了,並且略帶嗬斥的語氣說道:“張禟,你當著陛下麵,在這裡妖言惑眾什麼!太平道救濟落魄的百姓,何來心懷不軌之舉。”
“你可不能仗著救過皇後娘娘的命,就在這裡居功至偉,胡說八道,無端挑起事情來!”
太平道之所以能夠不受打壓,發展到幾十萬的教眾;完全是因為當時的朝廷高層普遍認為太平道是在教化老百姓,可以讓老百姓更加歸心。
但也有質疑者,比如楊賜、劉陶,隻不過都沒有用。
剛才臉上還有笑意的劉宏,張禟的話,他越聽臉上的笑意越少,直到完全消失,變得麵無表情。
皇帝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造反。
此刻,眾人紛紛看向出言阻止之人,正是宦官中的封諝。
何進見是封諝出聲,心中一琢磨,心中暗暗權衡了一下利弊。
何進想到萬一張禟說的是真的,那可是大功一件,而且張禟還救過自家妹妹,說什麼也要幫一把張禟。
何進當下便站了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道:“陛下,張禟乃是昔日丞相北平侯張蒼之後。”
“臣覺得此事重大,我們不如先聽聽,再下判斷。”
事關大漢皇朝,有人造反,劉宏當然會重視。
封諝聽劉宏表情凝重,明知道劉宏心中可能偏向何進,但他卻再次帶著略尖的語調,出言打斷說道:“那個什麼張禟,太平道教徒遍布天下,經常做一些為國為民的善事,你可不是信口雌黃汙蔑太平道,不然傳出去影響可不好,會寒了他們的心。”
此刻的張禟麵對封諝話語,並沒有麵露怯色,反而是慷慨激昂地道:“影響不好?哪裡影響不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就因為太平道人多,害怕所謂的影響不好,就可以忽視他們存在的危害嗎?”
“你來說說看,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還是太平道的天下!”
張禟這幾句下來,讓封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同時,這幾句話深得劉宏之心,劉宏默默讚許道:“這個張禟說得對,朕是天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管他什麼影響好不好!”
“不過這個太平道不僅教徒眾多,連朕身邊的人居然都在為他們說話。現在看來不管這個太平道有沒有作亂的心思,太平道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封諝被張禟說得啞口無言,頓時說不出反駁的話,張禟正打算再次說太平道的事情,又有一個人出聲道:“我記得北平侯張蒼後人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被削去侯爵。”
“你說你是張蒼的後人,那豈不是罪人之後,你一個罪人之後,沒有半點功名在身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