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我以為那老東西能對俄布好。我當時那個樣子,也接不走俄布。俄布不好養,我想著,等我找到工作了,有錢了,我就把他搶走。
後來我有錢了,也怕了,我怕俄布不記得我了,我自討沒趣,又打擾到他生活……”
海克托眼神很縹緲。
他錘著輪椅扶手,緊緊咬著牙。
“老子捧在手心裡的兒子……讓他們那麼作踐……俄布那麼好,那麼好,他們怎麼忍心!”
海克托臉上的青筋猙獰,咳嗽的停不住。
他好像要把他的心肺都嘔出來的那般痛苦。
然而在聽到菲阿娜說俄布也在找他但找不到時,海克托喘著氣露了怯。
他眼巴巴地看著菲阿娜,語氣是恐懼和猶疑。
“……我不是伯爵,也不是貴族。你說他還認我當父親嗎?他還記得我嗎?”
他怎麼看自己怎麼嫌棄。
“我還是個殘廢,我連兩條腿都沒有。俄布看我是不是都覺得醜?我們俄布可好看了,他那頭發金黃的,像太陽一樣。我領他出門的時候,人都笑我,說小孩兒這麼好看,一看就不是我家的……”
海克托住了嘴。(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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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噯了一聲。
“我最近總是喜歡嘮叨,可能人老了就是這樣。”
菲阿娜沉默了一會兒。
雖然她不太明白這種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感情,但是她能看出海克托對於俄布的在意。
海克托一句都沒提當年是怎麼在掉落懸崖後活下來的。他隻心疼於俄布的遭遇。
菲阿娜說出明天的艾博斯格知識問答,她問海克托想不想給俄布一個驚喜。
海克托猶豫了很久,最終下定了決心,答應了下來。
菲阿娜把地址和時間給了他後就坐法陣離開了。
她不知道的是,海克托在她走後裝上了機械義肢,在練功房裡複健了很久,還專門練了臂力。
他要打死那個欺負他們家俄布的狗崽子。
當爹的忍不了這個。
在菲阿娜睡得安穩的時候,她也想不到,一個叫海克托的父親拿出了他這些年想給兒子的禮物,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
菲阿娜告訴了她的隊友們這一喜訊,唯獨沒告訴艾琳。
她怕艾琳過於緊張。
然而第二天到了決賽現場,她才發現她沒有海克托的聯係方式,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
看著萎靡不振的俄布,菲阿娜還是偷偷透了題。
俄布沒意識到。
直到海克托衝出去打倒了約翰,菲阿娜才意識到原來他可以站起來,拳法也不錯。
打的很是虎虎生威。
這叫什麼?
為父則剛嗎。
菲阿娜看著俄布走向海克托。
俄布老師會喜歡這份大禮吧。
——
俄布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很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他看著那個男人打的約翰失去意識,被執法者拉開。
執法者要扣留男人。
他的身體先一步思想動了。
他把男人護在身後,不讓執法者碰到他一點。
“我是俄布。約翰偷了我的東西。他是我父親。”
執法者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但父親為兒子出頭,也是情有可原。
他們沒計較。
俄布慢慢轉頭。
他沒有和流浪者的眼睛對上,他隻看見了流浪者的機械手指,還有流浪者的機械腿。
俄布最後垂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對不起。……我現在,還不是魔法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