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私人領地。
諾爾維雅坐了法陣過去,發現這是一個黃沙遍天的地域。
她不喜歡。
這裡充斥著令人心煩的燥熱,和一種說不清的壓抑。
諾爾維雅皺著眉,她身上的聯絡器震動了一下。
瓦萊裡奧:嚓查斯屬於私人領域,聯絡器上找不到地圖。我給你畫了從法陣到金楓葉療養院的路線圖,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彆使用水係魔法。嚓查斯缺少水源,水比人命貴。
瓦萊裡奧:彆想著在嚓查斯做生意,這錢你賺不了。
諾爾維雅有些無語。
她不至於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主動找死。
但瓦萊裡奧的舉動確實貼心。
她原本還想著要不要找
個人問路。
有了瓦萊裡奧的手繪路線圖,諾爾維雅順利來到了金楓葉療養院。
一路上人煙稀少,有些衣衫襤褸的老人用渾濁的眼看著她,像看著會移動的雕塑。
世界上永遠會存在參差。海島沒有冬天,北邊大陸沒有夏天。利伯茲貧窮黑暗,嚓查斯黃沙席卷,格外乾旱。
像雷米亞茲、亞都、奧爾維撒和法比都斯這樣的國家,終究隻是少數。
這世界本就由不公平作為支架構造的,放上再多公平的案例作為偽裝,也掩飾不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諾爾維雅沉默著走近金楓葉療養院,卻發現這幢建築是由石頭砌成的。
雖然塗著金棕色的油漆,但還是顯得陰鬱又詭異。
“你滾!你滾!滾啊——”
諾爾維雅看向發出聲音的源頭,意外地找到了她想見的卡莉坦。
這個高大的劇院老板被坐著輪椅的少年吼著,沉默的背影壓抑著無法言說的苦痛。
諾爾維雅看見了輪椅少年的眼睛。
也是藍色和綠色的組合。
少年的眼睛淌著淚,卻瞥見了諾爾維雅。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聲音粗啞。
“那是來找你的吧,和她一起滾。”
卡莉坦回頭望了諾爾維雅一眼,在少年的膝上放了一隻安靜的水流兔子。
精巧到令人害怕。
顏色從透明到深藍,甚至有兔子眼睛上的睫毛和脖子上的鈴鐺,鈴鐺會晃動。
“我下個月再來。喀嵐。”
“彆來!你耳聾嗎?滾!聽不到嗎?從嚓查斯消失!”
卡莉坦沒有再說話,她轉頭走向諾爾維雅。
諾爾維雅看到了名為喀嵐的少年看著卡莉坦的背影,眼淚撲簌簌地掉。
眼淚掉在水流兔子的身體裡,兔子跳上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臉龐。
卡莉坦不會不知道喀嵐哭了。
但她沒有回頭。
——
“抱歉。我忘記告訴你,今天不訓練。”
卡莉坦在回劇院的法陣上與諾爾維雅道了歉。
諾爾維雅搖了搖頭。
“抱歉,貿然去了療養院,是不是給你造成困擾了?”
卡莉坦沉默了。
她總是在壓抑著什麼。
“沒有。喀嵐,坐輪椅的男孩,是我的弟弟。嚓查斯不是個好地方。你不要再去了。”
諾爾維雅點頭。
法陣還有一段時間,卡莉坦仰著頭,看向法陣閃亮的符文。
“我的眼睛是綠色的。喀嵐的眼睛才是藍色的。喀嵐把他的一隻眼睛給了我。”
卡莉坦對著諾爾維雅笑了一下。
那個笑很僵硬,但確實是真心的。
“你也是藍色的眼睛。很漂亮。我本來沒打算接受史密斯先生的委托的。”
諾爾維雅想說些什麼,法陣卻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