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願意知道你以前那些——”
蛛姀像平常那樣說著話,卻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粉發公爵格外鄭重的樣子。
好像鼓足了勇氣,想要證明些什麼。()
這不像是平常的菲阿娜。
蛛姀意識到了菲阿娜此刻的不對勁,她站在原地,任由菲阿娜扯著她。
蛛姀在心裡歎了口氣。
“……你說吧,我聽著。”
——
“我沒見過我的母親。我的父親在我出生的第一天把我的母親殺死了,因為他是讓羅家族的掌權者,所以他沒被追究。
他把我扔到一個破敗的療養院裡,我就在那裡長大。
療養院前身是修道院,管事的是院長嬤嬤。她是個堅強又善良的人,她收養了很多棄嬰。我就是其中一個。
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以為我是個孤兒——也確實是。
療養院裡的條件很差,我和許多孩子睡在一個房間裡,每個人都像野獸一樣憑著本能活著。
食物緊缺,衣不蔽體。為了一塊乾掉的麥皮麵包,我們能把對方的手指都咬下來。
最開始,我總會輸。輸了就會失去一切,包括食物,包括冬天禦寒的破舊毯子。
院長嬤嬤是在療養院裡對我最好的人,她罵我,但也給我麵包。她說我打架愚蠢至極,但也會頂著狂風暴雨到森林裡為我找馬勃止血。
就這樣生活到我十二歲那年,院長嬤嬤在我麵前被讓羅家族派來的人殺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無法接受死亡。我對讓羅家族充滿厭惡,從殺了院長嬤嬤的人手裡逃跑了。但對方是魔法師,他很輕易地找到了我,把我打暈了。
等到我再醒來,就到了玫瑰府邸,我的房間裡。
那裡也有許多孩子,都是我父親的私生子,還有讓羅家族旁係的孩子們。
我父親請了老師統一地教我們讀書寫字,激發我們的潛能,費時費力地培養我們。
然後在兩年後,他讓我們自相殘殺。
他宣布最後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活下來的那個孩子可以繼承他的位置。
我對那個位置並不感興趣,但這個比賽是強製性的,不參加也會被殺死。
白天裡我們在玫瑰府邸的各個位置廝殺,到了夜晚,我們會在房間裡互相給對方包紮傷口,祈禱著對方明天也能活下去。
然而後來,所有的一切都被惡意扭曲。自從一個人在夜裡被枕頭悶死之後,我們連夜晚也在互相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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