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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香回東邊大陸探親,荼緋有工作,尼爾泰克在寫新書——荼緋說開學前看不到新書就和他絕交。
我的親親巴裡在和你們菲阿娜一起對付她的政敵,我不摻和這些事。隊裡隻剩我一個人,假期又這麼長,我想跟你去卡羅內轉轉。”
休特綠眸沉靜。
“我不是去玩的。”
安德烈笑了一聲,他輕巧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我知道。雷米亞茲的王子殿下,又要去當英雄了。”
休特聽見“英雄”這兩個字後唇邊揚起了一個很淡的弧度。近乎於不屑,但又沒有那麼尖銳。
“……安德烈,你瘋了?我什麼時候當過‘英雄’。”
安德烈熟稔地搭著王子殿下的肩膀。
“你當初去燒神宮,就隻是因為想燒點兒什麼東西嗎?休特,你彆不好意思承認,你就是想救那些人。
不過你當時火候把握的有些偏差,神宮的賬本都被燒了……”
安德烈說著說著,不經意地瞄到了休特無動於衷的眼神。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故意燒掉的。”
休特沒有說話。
這樣的安靜代表的是默認。
安德烈倒吸一口冷氣。
“你讓他們再沒有任何能夠找回公平和正義的可能。”
休特看著逐漸黑下去的天色,很平靜地回問安德烈。
“公平,正義。得到了又怎麼樣,比生命更寶貴?
我又不是什麼寬厚仁慈的神明。”
安德烈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捂住了耳朵。
“我說休特啊,我是神明大人忠實的追隨者。你能不能背著我再諷刺祂們?我怕神明大人聽到了遷怒我。”
休特斜睨了安德烈一眼。
“忠實的追隨者但燒神宮?”
安德烈微笑。
“不是英雄還去燒神宮救人?”
休特把大火叫出來放在肩上,掙開了安德烈搭在他身上的手。
“這隻是承諾。有人找到我說他想活下去。
他要的不是正義。我給他的也不會是正義。”
休特打了個響指,用火焰驅散了太陽落山後樹林中的漆黑。
安德烈越發看不懂他。
“所以你……”
“彆期待我是什麼好人。我去卡羅內是為了完成利比杜·雷米亞茲給我的任務,不是要拯救誰。”
安德烈怔怔地看著紅發的大王子殿下。
休特那雙碧綠的眼睛裡有火焰在跳動,隻是冷的像淬了冰。
“安德烈,我不在乎卡羅內那些人的生死。為了完成任務,我不會考慮那些需要犧牲的人是好還是壞,無辜還是罪惡。”
安德烈不說話了。
休特不再理安德烈,他走進馬車裡用聯絡器給他的隊友們都發了一條消息。
然後他把聯絡器徹底關閉,放在了馬車的暗格裡。
在休特要啟動馬車時,安德烈走了上來。
這位光係魔法師在休特沉默而疑惑的目光中聳了聳肩。
“你隊友借走了巴裡,我找你消磨時間,這公平吧?
不公平我也要去。反正我就要去卡羅內看鬥劍比賽。”
休特覺得安德烈聒噪。他寧願聽艾爾利特喋喋不休地說那些時尚大師最近又出了什麼新品。
但他到底沒趕安德烈下馬車。
——
休特無聲地注視著在馬車裡對什麼都好奇的威爾國西蛞家族的青年代表。
然後在安德烈第十次指著機械馬車裡自帶的點心盒提出“這是什麼”時忍無可忍地閉上了眼睛。
休特為自己讓安德烈和他一起去卡羅內這件事產生了後悔。
他隻能希望——
希望“阿瑞斯之矛”像他的隊友們重視他一樣重視安德烈。
——
這樣。
他才能對拯救卡羅內提起一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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