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艾琳小時候就告訴她她父親就是個懦弱的可憐蟲,根本不配做瑈幽的國王和她的父親。那樣的話艾琳不用催眠自己她是被父親愛著的、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她想在北邊大陸找到小艾爾利特和杜庫,把他們從那惡心的環境裡救出來。艾爾利特那個家夥大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病態地嗜甜。
她見過其他混血魅魔。他們雖然喜歡吃甜一點的東西,但沒有一個魅魔像艾爾利特這樣攝入糖分多到牙痛。
嬌氣的魅魔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虧待自己。他需要那麼多糖,就說明有東西讓他覺得很苦。
就像諾爾維雅始終存在的對金錢的焦慮、艾琳潛意識裡的小心翼翼、杜庫始終沒有摘下的麵罩……這些都是在過去生活中遺留下來的被虐待的證明。
如果她可以在杜庫小時候就把他從那該死的深淵裡帶出來,杜庫還會戴著他那醜麵罩嗎?
如果她能夠在很早之前遇到菲阿娜,如果她能夠把菲阿娜帶離那垃圾一樣的瘋人院和讓羅家族,菲阿娜還會選擇成為這個束縛著她的領主,還會對那個幼稚的大富翁遊戲那麼渴求嗎?
她清晰地知道答案。
她非常了解時間的一維性。
但她還是為這種可能而覺得不爽。就像菲阿娜知道她曾經被研究所折磨後的憤怒和報複——菲阿娜找到了她當年停留過的那幾個城市,把這些城市裡所有的地下研究所都燒掉了。
休特燒的。
蛛姀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蛛薇在救出她時就拆掉了折磨她的研究所,她在進入艾博斯格前毀掉了被研究所控製的小鎮,她在假期裡還拯救了卡羅內。
她不需要誰替她報仇。
可是現在她明白了。即使她很強大,即使她的隊友們也對她的實力有明確的認知,她依舊是可以被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的。
愛是一種本能。被愛的時候就會知道要怎麼去愛人,蛛姀現在才意識到那些讓她不愉快的情緒,或許可以被稱之為……
她還不能定義那到底是什麼。
她隻是覺得她的隊友們值得更好的過去。
“菲阿娜。”
蛛姀轉過頭,看著玫瑰公爵粉水晶般的眼眸。
“你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嗎。”
這句話沒有任何的脅迫意味。平常的像是“冰箱裡有潘娜蔻撻嗎”或者“艾爾利特你智商沒問題嗎”一樣。
但菲阿娜還是無法回答。
就好像說出來就會讓她之前的人生都變成笑話一樣,她覺得難以啟齒。
——在她失去理智瘋狂反攻的那天,她知道了一件事。
“娜夏”,是“阿法納西婭”的昵稱。阿法納西婭是她的母親。
而她的名字,“菲阿娜”,來自於阿法納西婭的遺稿。
她的父母曾經相愛。
那個匣子裡,封存的是,她的父親賽珂對她的母親娜夏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