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緹雅老師已經是獸勇士了,她完全沒理由教她們,也沒必要主動參與進腓比烈的內部爭鬥裡。
艾琳還說提泰格人對瑪緹雅老師產生了不滿,因為提泰格也正處於內鬥中,提泰格的國民們覺得瑪緹雅老師應該解決自己國家的戰爭。
菲阿娜覺得她給瑪緹雅老師帶來了很多麻煩。
諾爾維雅和休特還問過她要給瑪緹雅老師準備什麼結課禮物,她到現在也沒什麼很好的主意。
菲阿娜沉沉地想著,她打開法陣時,最先對她說話的卻不是瑪緹雅老師。
“原來你就是菲阿娜。你現在已經這麼大了啊。在我印象裡,你還是那個不怎麼會哭的小嬰兒。”
菲阿娜猛地抬頭。她看到瑪緹雅老師旁邊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那個男人長著一張很普通的臉,如果把他放進人群裡,菲阿娜很難再找到他。
瑪緹雅老師注意到她異常的神情,她主動為菲阿娜介紹著。
“這位是定居在提泰格的哈梓。哈梓是旅行家。但他很早之前是出版商。他在腓比烈生活過一段時間,他見過賽珂·讓羅和阿法納西婭·瓦薩。”
菲阿娜直直地看著那個前出版商哈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她隻是緊緊地盯著他。
“菲阿娜,不請我們進玫瑰府邸嗎?”
瑪緹雅的語調輕柔。她知道菲阿娜可能經曆了什麼,她知道菲阿娜現在的心情應該很複雜。
死亡隔開了所有的對話,被留下來的人隻能從回憶中汲取缺失的溫暖。生離有重逢的可能,死彆就隻能獨自在黑夜裡徘徊不眠了。
菲阿娜沉默地把瑪緹雅老師和陌生的哈梓迎進了她的玫瑰府邸。
瑪緹雅故地重遊,她記得上次來這裡還是因為雅琳休。
那時候她覺得這些孩子們成熟又負責,她覺得這些孩子一定有著特彆的際遇,遭受過常人不能想象
的苦難。
所以他們才會那麼倔強,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承擔著一些會壓垮人的責任和難以完成的使命,用玩世不恭的態度來應對會讓他們受傷的指責和誤解……
她想讓他們當回正常的孩子。
幼崽需要足夠的關愛和尊重才能變成更好的大人。她不希望他們被催熟後過早地凋謝。
但是現在,她發現成為孩子意味著要受傷。眼下青黑,木訥沉默的菲阿娜,在此刻就像是個做錯事等待著懲罰的孩子。
她做錯了什麼?她沒做錯什麼!是世界在虧待她。
瑪緹雅心疼地看著菲阿娜。
“菲阿娜,你吃早飯了嗎?”
“沒有。瑪緹雅老師,您有想吃的早餐嗎?澳契夫不在家裡,但外麵有很多餐廳開著。有一家在賣您喜歡吃的藍莓酥餅,我現在叫人——”
“不用了,菲阿娜,你和哈梓聊吧,我去買。”
瑪緹雅不容拒絕地看著菲阿娜,她起身準備離開,給菲阿娜和哈梓單獨相處的空間。
她最開始知道腓比烈出事就是因為哈梓。哈梓是旅行家,他定居提泰格還是因為她給哈梓寫的介紹信。她的父母邀請哈梓到家裡吃飯,吃飯的時候哈梓接到了腓比烈國王阿洛索發布的通告。
瑪緹雅這才知道哈梓過去還在腓比烈長住過一段時間。
“我和曾經的讓羅公爵和她的夫人阿法納西婭小姐有些私下裡的交往。”
哈梓輕描淡寫地說過這麼一句話。
瑪緹雅來不及細問就趕去腓比烈密切觀察著阿洛索的動向,直到事情基本結束,她才回到提泰格問哈梓具體發生了什麼。
瑪緹雅從哈梓那裡了解到了部分有關菲阿娜父母的過去。
她覺得,菲阿娜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