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琪的母親。她叫瑟拉。”
諾爾維雅恍然點頭。
休息時間結束,到了水係魔法師要上課的時間。
菲阿娜也準備回腓比烈了。
“晚上去瑈幽麼?”
“晚上瑈幽見。”
……
“休特,我要去打工了,晚上瑈幽見。”
諾爾維雅的實操課已經結束了。接下來使用場地的是火係魔法師。諾爾維雅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休特。
諾爾維雅很快注意到了休特的神情。
“怎麼了?”
休特沉默了一會兒,他的紅發楓葉般沾著雨滴。他抬眸,綠眸複雜。
“伍爾斯決定在今天送利比杜去見死神。”
休特帶著嘲意笑了一下。
“伍爾斯覺得國王的死亡和暴雨相比,還是暴雨更容易引起爭執。如果沒有這場暴雨,伍爾斯不會下定決心處死利比杜。”
諾爾維雅抿唇擔憂地看著休特,休特看著半人魚藍色的眼眸,低聲喘了口氣,像在抖去他身上十幾年的陰霾。
“諾爾維雅,我喜歡這場暴雨。”
利比杜的靈魂已經腐爛了,他很早就該死在意外裡。
休特不是沒下過手,他對利比杜的親情少的可憐。
不在皇宮裡時,他因為母親的悲傷和咒罵對這個拋棄了他們母子的父親感到惡心。因為可以解毒的血液走進皇宮成為大王子的時候,他可能幻想過那書裡描述的幸福美滿的家庭——但現實讓他的期待碎的徹底。
數不清的咒術讓他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處理疼痛已經花費了他全部精力,發瘋成為他的日常。
他能依靠的隻有火焰。
利比杜對他來說,是一個可殺可不殺的對象,他曾經想過,如果他真的流乾了血,他要用最後一點血液燒死利比杜和他的母親。
這樣也算一家團聚。他們就該爛在一起。
休特覺得生活無趣的時候也去殺過幾次利比杜,但利比杜都恰好躲了過去,似是神明垂憐。
隻是,利比杜的幸運是有限度的。今日的暴雨宣告了利比杜的死亡。
“今晚索薩就會成為雷米亞茲新的國王。”
休特格外平靜。
“諾爾維雅,晚上瑈幽見。”
諾爾維雅沒有離開,她在休特轉身的時候拽住了他的衣擺。
“利比杜死了是件值得慶祝的事。需要我帶蛋糕麼?”
休特似乎笑了一下。他的聲音很低,因為模糊不清,聽起來有些啞。
“需要。拜托你,我的副隊長。”
火係魔法師準備開始上課了。
諾爾維雅看著紅發被淋濕的大王子殿下,沒有離開去打工,而是站在原地,抬手控製住了大王子殿下身邊的水流。
火焰形狀的水滴圍著休特,在休特注意到後怦然四散炸開,仿若煙花。
遠遠地,諾爾維雅看到休特向她笑了一下。隔著雨幕,那雙翡翠一般的眼睛濕漉漉的。
……
諾爾維雅想,蛋糕可以選擇青檸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