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沒再回,也是晾了他一下。
當我一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手機已經多出了十幾條消息,亂七八糟的誰的都有。
我先點開了師父發來的那條語音。
說真的,他們這些大叔,真的很喜歡發大段的語音了。
“······呃······”
先是一個長音。
“是這麼一回事兒······嗯······那個小何啊······”
還是沒進入話題,應該事情並不緊急。
“······”
“你找到的那張黃色卡片,上麵的人,和案發現場找到的照片經過比對,是同一個人。”
“你說的那個達通路,是歸東城區治安隊管。”
“我聯係了他們隊長,他們明天上午就有空,可以進行掃黃行動,你那邊有難度嗎?”
我也不耐煩按下了語音,也跟著他一樣拉長音調,不緊不慢的回道:
“呃······咳!”
“嗬——tui!”
“師父,我就當著嫖客往外約唄······這沒難度······”
“我不放心的是,他們這些搞黃色的人通常可沒誠信了。卡片上的人和真正出來的人,八成都不會是同一個人。”
“這種事乾半天,很容易就成了給彆人乾的了。但您要是覺得能妥,我就指哪打哪了。”
師父還是老樣子,就回了我個“好”,我也弄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所以這就是代溝。
打開那個叫做“A.寶貝”的聊天框,就見他給我發來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照片。
然後就是一堆為了防封禁,用的符號和諧音打出來的文字。
他甚至還在最後告訴了我一句:
【兄弟!任何讓你先付費的都是騙子!】
【我們誠信經營,都是先見人,您覺得哪個妹妹合適了,再付錢。】
我靠在床頭,苦笑了一下,然後給卡片拍了張照,就發了過去:
【我要這個小姐姐,要本人喲!】
過了兩分鐘,他回複了:
【兄弟不好意思,這個妹妹前兩天辭職了,您再挑選一個吧,誠信!】
我這一看當即就覺得有意思起來。
按理說平常的家夥都是用假照片,先把顧客騙過去再說。
但這個倒好,似乎確實有些實話在裡頭。
我點了根煙,思考了半晌,期間看著他給我推薦的好幾個女生。
我估摸著八成啊,他的買賣也不好做,所以偶爾拒絕一下我的要求,更能顯示出他們的真實性。
於是我又翻看了兩眼,在一張看著十分清純的女孩照片下,點擊了引用和回複:
【那就這個吧,明天上午,時間地點你定。我不希望我和這些女孩有直接的金錢交易,找個安全的地。】
他回道:
【哥,絕對安全,價格我發您看一下。】
【對了,哥太有眼光了,您挑的這個妹妹好,剛開始乾,才16歲,嫩的狠!】
我掐滅煙頭,心裡並沒有興奮,反而氣的難受。
要知道我家裡和我關係最好的表妹,也才十六歲,我這麼一聯想,牙齒就咬的咯咯響。
瞧著屏幕隨便回了個開心的表情,我就把記錄轉發給了師父。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我開車載著師父來到了他們發給我的位置。
歪頭看了一眼停在前麵的一台依維柯,我就下了車,和師父從左側門鑽了進去。
剛坐進去,治安隊的張隊就朝我們點了點頭:
“哎呀!你說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是?”
我還納悶的時候,張隊又解釋道:
“這個賣淫團夥,我們跟了有半個月了,一直打不掉,賊著呢。”
“這個組織者,十分了解我們。我們這些人又經常掃黃,身上帶著些習慣。”
“有幾次剛開房就露了馬腳,她們那些姑娘衣服都沒脫,立馬架起相機改口說成是正規按摩。”
“正想著從其他大隊借倆人呢,你們刑偵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了,這不是太好了!”
師父還一臉嚴肅,回頭衝他問了一句:
“都有聊天記錄,怎麼就不能抓?”
張隊一拍大腿,回道:
“能抓,怎麼不能抓?”
“關鍵是你抓了以後,人姑娘把按摩證書一亮,就說是按摩的,個人服務,私人接單。”
“至於那些拉買賣的都說成是非法中介,到頭來人家也成了受害者。”
“那顧客付的錢呢,人家姑娘沒經手,就又成了詐騙了,這一立案就又不歸我們管了。”
“說到底,即便是姑娘最後承認了,那也晚了,組織者早就人去樓空。”
“所以關鍵點就在於,首先你不能讓那姑娘看出你是乾嘛的,然後抓賊抓贓,直接揪出後麵的組織者。”
我聽的直撓頭,皺眉問了一句:
“有什麼技巧嗎?”
張隊打量了我兩眼,笑道:
“麵對這些有組織的,還比較賊的,那就隻能等姑娘脫了衣服,或者從那些姑娘口中說出那些特殊服務。”
“隻要證據一落實,讓那姑娘現場交代了,咱就直接可以把小區一封,徹查。”
說著,他又苦笑著撓了撓頭:“當然,能縮小範圍就縮小範圍,我們這邊人手也沒那麼多。”
我看出了他的窘迫,也就笑著安慰了一句:
“也挺巧的,我選的這個姑娘,16歲,應該好突破。”
張隊臉一陰,皺眉就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