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兩條胳膊在瞬間化作軟泥，耷拉在了身體的兩側。
她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個窗口，此時窗口裡顯現出的，是雞毛菜的手牌。
土塊很快反應了過來，電子義眼迅速關閉，畫麵也隨之消散。
“糟了。”
他神色凝重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體表的流光開始急速閃爍，一股高溫開始在他的體內發散出來。
土塊的頭頂開始冒出了白煙，像一塊高速運轉的CPU。
“發生什麼事了？”
阿祖和林悠異口同聲地問道。
在窗口關閉的下一秒，小雨重新恢複了正常。
此時的她已經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就連臉色都變得慘白如紙。
“對不起……”
嘶啞的聲音從她的喉間傳出。
“貪婪……作弊了。”
土塊體表的流光也隨之暗淡下來。
“原罪的信息，是可以共享的。”
他有些低沉地重複了一遍小雨說的這句話。
目光越過那四根如同天柱般的桌腳，越過那片瑩綠色的桌麵。
那一刻，土塊似乎看到了貪婪的笑容。
那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土塊整個人如遭雷擊，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他的聲音也變得嘶啞了起來。
“我原以為，小雨在進入賭場後，她和色欲的連接就消失了……”
“畢竟她在我麵前表現得太正常了，正常到完全不像個眷族。”
“不過為了安全，我還是讓她維持著眷族的人設。”
在賭場生活的第二年，土塊見到了闖入賭場的小雨。
那時候的小雨，就表現得和正常人彆無二致。
但為了她的安全起見，土塊還是讓她裝作一副眷族的模樣，試圖得到貪婪的信任——
畢竟有著色欲眷族的加持，祂的賭場極有可能會迎來更多的旅人。
貪婪當然不會拒絕這麼一個魅魔出現在祂的賭場裡。
為此，祂還特地派遣了一群眷族，用於保證小雨的安全。
土塊深呼吸了幾下，終於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貪婪，時時刻刻注視著整座賭場。”
“小雨的扮演，一刻不能暫停。”
“不過貪婪有個習慣——就是一旦進入賭局，就會全身心地投入進去，無暇顧及賭場。”
“這是我們犧牲了無數人才得出來的結論。”
那時候的土塊等幸存者，為了獲取更多的籌碼，會在貪婪進行賭局時，破壞一層的老虎機。
靠著從老虎機那兒賺來的籌碼，那些幸存者們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所以小雨才會在賭局開始後，重新變回剛剛你們看到的那副模樣。”
“可是……我們似乎錯得有點離譜。”
“貪婪對我們展露出的一切，似乎都是偽裝……色欲也是。”
土塊的目光看向了那台高大的賭桌，眼神中浮現出了一抹不甘心。
“也就是說，小雨依舊在色欲的掌控之中，並且剛剛色欲已經和貪婪共享了小雨的視角嗎？”
林悠很快猜到了真相。
“那豈不是……”
阿祖擔憂地看了眼穩坐在賭桌前的雞毛菜。
“是的，貪婪已經知道了，她的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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