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猛然站起身,目光堅毅,斬釘截鐵道:“我信!”
路平幽幽歎了口氣,語氣憐憫道
:“傻孩子,平成三傑可都是咱們地球裡土生土長的,跟那m78——有啥狗屁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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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冷的月光,肆意揮灑在在空曠的操場上。
夜風挽著月光,輕柔的拂過草皮,遞來陣陣涼意。
蘇白走到操場,隔著十幾米與顧九歌遙遙相望,舉起手中緊握的鐵箭,目光平靜,問道:“什麼意思?”
顧九歌慢悠悠點了根劣質香煙,深深抽一口,再緩緩呼出。
稀薄的煙霧隨風飄散,像是炊煙,嫋嫋升騰。
“守墓人的職責,不僅是肅清怪物,也包括肅清不可控的超凡者。肅清的意思是,殺死所有的怪物,掌握所有超凡者的能力和蹤跡。
你或許會覺得,我們的行為太過霸道。是的,確實如此,因為我們見過太多失控的怪物和超凡者釀成的慘劇。
我們可以容忍一位超凡者隱匿於校園,但我們絕對無法容忍一位將自己能力隱瞞下來的超凡者藏匿於校園。
小子,昨天我和你說過,你有一天的時間考慮是否加入我們。事實上,你加不加入我們,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對於我們,是否足夠坦誠。
很可惜,一天時間過去,你仍然沒有選擇將自己的‘神諭’和盤托出。既然你不願說,我隻好親自來摸一摸你的底細。”
蘇白不厚道,是的,他確實不夠厚道。
昨天,顧九歌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蘇白卻始終含糊其辭、裝傻充愣。
什麼“過目不忘”的神諭,這話或許也隻能偏偏傻子。
不過,顧九歌也不夠厚道,他明明可以用更溫和的法子來測試蘇白的能力,卻偏要用這般簡單粗暴的法子。
對付不厚道的人,用不厚道的法子,倒是恰到好處。
聽到顧九歌的解釋,蘇白心頭的怒意並未消減,將鐵箭狠狠摔地,摸向脖頸處的淺淡血痕,沉聲道:
“你他嗎剛剛那一箭,差點給老子弄死!”
顧九歌抽完了煙,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輕輕踩滅,斜睨了眼蘇白,嘲弄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這句話裡藏著的意思是——我如果要殺你,你走不到窗外。
按著大夏劃定的超凡血脈階級來看,蘇白還隻是九階超凡者,而顧九歌早在半年前就已經踏入四階,他自然有說出這句話的底氣。
真要一言不合扭打起來,顧九歌身邊站著的短發姑娘,說不定都能將蘇白斬於馬下。
蘇白皺了皺眉,“我要是不說,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顧九歌沒有說話,隻是摸了摸腰間挎著的唐刀。
此刀無鞘,寒光刺目。
月光寒,刀光更比月光寒。
蘇白凝噎。
看來,今兒個不說實話,真得交代到這兒了。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理清思緒後,蘇白清了清嗓子,“行行行,我說實話,其實......我的神諭是‘暴怒’。”
暴怒?
晴雪怔在原地,捂著小嘴,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眼底藏著深深的錯愕。
顧九歌瞳孔猛然收縮,目光緊緊盯著蘇白,心生狂瀾。
超凡降臨僅過十年。
超凡知識體係的創立也不過短短三年。
在一個又一個漫長的日夜,掃墓人不斷研究各種超凡生物的血脈,試圖窺視血月降臨以及超凡時代到來的真相。
他們最終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血月降臨,或許是神明將自身權柄撒向人間的某種方式。
如果這個猜測屬實。
那麼,所有超凡生物包括超凡者,皆是神明的眷者。
因而,超凡者獨有的特殊能力,又被稱為——神諭。
放眼全球,已然麵世的神諭隻有九十六種。
但是,掃墓人通過對於超凡生物血脈的研究,推衍出神諭攏共有一百五十四種,且通過某種方式獲悉了所有神諭的名稱。
他們將這些神諭,以從強到弱的方式排序,編成了一本手冊,發放到每一位守墓人的手中。
顧九歌的神諭,是序列排名七十九的“業火”,放眼大夏也算是佼佼者。
蘇白的神諭,名為“暴怒”。
單聽名字,這個神諭或許沒有什麼出彩之處。
實際上,“暴怒”在手冊上的排名為——序列五。
如果說,所有覺醒了神諭的超凡者,都曾經被神明投以目光的話。
那麼,顧九歌大概隻是被神明匆匆瞥了一眼,而蘇白,則是被神明久久凝望。
這個世界,確實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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