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鮮血似乎將天幕染紅。
“刺殺！”
“注意隱蔽！”
“西北方向！”
這時，四大家族的骨乾成員才終於反應過來，人群如馬蜂群般忽而炸散。
二十餘位超凡者猛然向前竄出幾米，陣陣音爆聲驚起，他們的身影化作一道道驚鴻，齊齊奔向子彈呼嘯而來的方向。
數百米外的半山腰上，楚寧提著半人高的巨大狙擊槍，緩緩站起身，冷冷笑了聲，再如矯健的獵豹般，“雷靈”開啟，在“超載”屬性的加成下，以恐怖的速度奔向荒野。
明天和意外，誰也不知道哪個先來，但是意外和報複之間，一定是報複先來。
赫爾默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他和他的家族，便該為此付出代價。
林蔭墓園。
約翰眼眸微微眯起，眸子裡泛起淡淡的紅光，雖然身形矮小，卻是巍然不動。
他略微抬頭，凝望著西北方向，若有所思。
巴拉斯走到墓碑前蹲下，盯著鑲嵌入墓碑的銀白色子彈看了小會兒，然後伸出手，手臂肌肉猛然繃緊，整個手掌變作紫青色的鬼爪，如撕紙片般將墓碑撕爛，取出那枚銀白色的子彈，攤在手心，“12.7mm口徑、99mm彈長，應該是巴雷特狙擊槍的子彈，這顆子彈附帶有‘聚合’屬性，屬於高精尖端產品，市場價至少有五千美金。”
約翰收回目光，“巴雷特重狙的強大衝擊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能在一秒鐘之內連續發射兩枚並且精準命中，發射它的人，起碼是八階超凡者。”
兩人都是經驗老道的超凡者，一眼就可以分析出這些情報。
達米尼亞看了兩人一眼，然後轉身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古拉加斯，“你做的？”
他雖然不是超凡者，但是他的經驗很老道。
刺客一連發射兩發子彈，目標分彆是珍妮弗和亞索比亞，肯定是有目的性的。
珍妮弗和亞索比亞死後，最大的獲益者隻能是古拉加斯。
因為，失去了這兩個競爭對手之後，古拉加斯會成為古特裡斯家族代理人的唯一人選。
古拉加斯倒也沒有辯駁，笑著說道：“昨天，有個年輕的小姑娘找到我，她是超凡者，而且是血脈等級很高的超凡者。她說隻要我提供給她赫爾默舉行葬禮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就會為我除掉這兩個礙事的家夥。”
“你就這麼相信了她？”達米尼亞問道。
古拉加斯緩緩點頭，“不是相信，而是因為......她拿著一把槍抵在我的腦袋上。我想過，如果她要殺的人是我，當時扣下扳機就行，沒有必要等到葬禮再殺我。那麼，她要殺的人，隻能是珍妮弗和亞索比亞。雖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是她似乎能為我帶來巨大的收益。所以，我答應了和她的合作。”
“連自己家族的人都背叛，你可真是個無恥的混蛋，”約翰走到古拉加斯身旁，微笑道：“雖然我很想宰了你，為可憐的珍妮弗報仇，但是你現在似乎已經成為了我們唯一的選擇。恭喜你，古拉加斯，你成為了古特裡斯家族的新任代理人。”
唯一的選擇，往往也意味著，絕對正確的選擇。
巴拉斯將掌心裡的子彈收入兜裡，淡淡說道：
“古拉加斯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寧願被一槍爆頭也不會選擇和一個不願意透露自己目的的人合作，這對我來說，無異於和魔鬼做交易。看在同為混蛋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相當善意的提醒......這個世界上，所有和魔鬼做交易的人，都會付出比死亡更可怕的代價。”
古拉加斯摸了摸輪椅的把手，“我虔誠的靈魂早就死去，如果神明不選擇我，我寧願投靠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