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的神聖先知。”
“黃金與寶石的收藏家。”
“偉大的七原罪之神。”
“貪婪瑪門。”
王小小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飛速融化,此時此刻,她像是變成了一根被丟入火堆的蠟燭。
她眼前的世界在這一刻,變成鮮豔欲滴的血紅色。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上大片大片血肉滑落、濺落。
而這些濺落的血肉卻像是有了生命,如肉蟲般蠕動著爬回她的身體。
“在那本名為‘第七天’的手記裡,除了描繪許多超凡文明的風土麵貌之外,還記載著對於很多偉大神明的祈禱儀式......”
沈從文抬起頭凝望著沐浴在火焰中的王小小,輕聲說道:“偉大的瑪門,
請您聆聽我等虔誠者的呼喊,請您推開地獄的大門,以‘貪婪’之名!”
沸騰的火焰中。
王小小的意識漸漸模糊,隨後陷入長久的黑暗。
而就在下一刻,一股扭曲而又混亂的力量從她的身體裡猛然迸發出來。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組織停止了崩潰,可是藏於皮膚下的血肉仍然瘋狂扭曲著,似乎要破開皮膚鑽出來。
轟——!!
翻滾在祭壇的火焰驟然熄滅。
所有流淌在地麵的血紅或者金黃的液體,全部凝固起來,而環伺在四麵的白煙,也不知何時悄然湮滅。
當所有的騷動陷入靜止,每個人都意識到,瑪門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
王小小緩緩睜開雙眼,她的這雙眸子變得猩紅如血,時刻散發著混亂的氣息,四麵八方的空氣扭曲著充斥壓抑。
除了沈從文之外的所有人,全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們根本就不敢抬起頭顱。
不可直視神。
這是刻入他們靈魂深處的一段文字。
作為全場唯一一個敢抬著頭的人,沈從文臉上流露出狂喜,他的眼睛裡藏匿著趨近於瘋子般的狂熱,而這種狂熱並不是虔誠的信徒對於神明的擁戴,而是獵手對於獵物的渴望。
或許......
很多人包括蘇白全部都誤會了沈從文的企圖。
沈從文這十一年來所做的一切,並不僅僅是為了迎接瑪門的降臨,而是為了在瑪門降臨之後,殺死這位偉大的神明,繼而搶占瑪門的神位,以貪婪之名自立為新的神明。
“偉大如您,此時此刻卻隻能蜷縮在一個九階的身體裡,這樣的您......又怎麼能被我奉為神明?”
沈從文獰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尖尖的血紅色的短矛,一步步踏上台階,朝王小小走去。
他赤裸裸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欲望。
他要殺死瑪門的意誌。
他要奪走貪婪的權柄。
他要......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