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梅林！你又在裝神弄鬼呢！”
老板娘朝老神父喊了一聲，使勁招手。
這一嗓子引來了許多信徒的側目，老神父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眼，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心情不悅。
凱瑟琳趕緊捂住老板娘的嘴，把她使勁按到椅子上坐下，蘇白幾人也都相繼落座。
梅林是郇山隱修會的十二圓桌長老之一，平常時候，他都以神父或者牧師的形象示人，但實際上，他是一個根正苗紅的超凡生物，而且是血脈等級達到了三階的高階戰力。
十幾分鐘後，穿著一身黑色正裝的凱拉走入教堂，他的麵色非常憔悴，嘴唇乾裂，雙眼布滿血絲，顯然精神狀況非常差。
蘇白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凱拉簡單地和蘇白幾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挨著蘇白的座位坐下，他用詼諧幽默的口吻對蘇白說道：“蘇會長，聽說你和魔鬼做了交易？”
他指的自然是蘇白殺死沈從文之後迅速成為九州商會會長的這件事情。
蘇白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凱拉以手捂嘴，使勁咳嗽了兩下，隨著掌心展開，裡麵竟然出現了黑褐色的血塊。
看到這一幕，蘇白麵色微變。
凱拉歎了口氣，拿出白色手帕擦去殘留在掌心的血塊，苦笑著說道：“可惜......魔鬼並不打算和我做交易。”
蘇白不動聲色地用手按住凱拉的肩膀，用“貘”仔細探查，幾秒後他鬆開手，用非常篤定地語氣說道：“你已經趨近於失控。”
凱拉輕輕點頭，“是這樣。”
超凡絕不是神明的賜福，超凡是魔鬼的詛咒，所有得到超凡力量的生命都必須意識到，他們早有一日需要付出同等代價。
“懶惰”的代價是“貧瘠”。
這種“貧瘠”指的並不是物質與財富，而是身體與靈魂的日漸消沉。
隨著血脈等級的逐步提升，凱拉發現自己逐漸失去了對於身體和靈魂的操控，他的五感六覺飛速降低，一開始是味覺，後來是聽覺，現在甚至連視力都在減少，時而失明，這種代價潛移默化地進入到他的日常生活，也直接導致他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
如果無法解決“貧瘠”，或許幾個月或許幾年，凱拉最終會變成一具被寒冰凍住的標本。
“一開始我還有點兒慌，後來我詢問過我的眷者，他們卻說我這是即將成神的征兆，所以我的心態平穩了下來。”凱拉抬頭看了蘇白一眼，幸災樂禍地說道：“嗯......我估計你也快成神了。”
在自己很慘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比自己更慘的人，這無疑是最好的精神慰藉。
蘇白斜睨了凱拉一眼，“你肯定比我先成神。”
凱拉連連擺手，“這麼風光大葬的事情，肯定得你先來，你暴怒代言人多牛逼啊，我可不敢搶你的風頭。”
就在兩人忙著鬥嘴之時，梅林為最後一位信徒分發了麵餅和葡萄酒，再安排了幾位紅衣主教繼續主持“彌撒”儀式，徑直走向蘇白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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