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昊謙於是往北區柴房走去。
江風儀怎麼可能乖乖的劈柴,指不定又在作什麼死呢。
北區有個廚房,平日裡要做一把多號人的餐食,這些軍營裡的糙漢們本就能吃,更何況每日訓練那麼重,做的餐食量大,需要的柴火也多。
光是劈柴就得好幾個人一起。
此時北區柴垛旁就江風儀一個人,剩下的幾個人全沒了蹤影。
這事很常見,排斥新人很正常,更何況這個新人是個瘋子。
江風儀來的著急,沒帶換洗的衣服,這幾日還穿著剛來時的那件淺藍色襴袍,隻是如今已經灰撲撲的,他把衣擺綁在腰帶上,露出的褲子和鞋子也灰撲撲的,衣袖上甚至被破了幾個小洞,估計是上山砍柴被勾破的。
往日的如玉般的風流公子,今日竟然把頭發胡亂綁著,拿著斧頭在劈柴。
臉上倒是乾淨,就是被曬黑了些。
江風儀也沒好好劈,把樹枝隨便劈成一兩段,就往旁邊一扔,也不破開,也不壘起來,胡亂丟的滿地都是。
這幾日廚房的小總管已經破口大罵了好幾次,據說有一次還拿著鍋鏟跟江風儀乾起來了。
不過最終不敵江風儀手裡的劈柴斧,於是小總管轉頭就去找大總管告狀去了。
這事每日都要發生機會,何昊謙已經麻木了。
他拎著東西,站在一邊,觀賞了一會兒江風儀劈柴的風姿,覺得還挺有意思。
江風儀忍不住,將斧頭狠狠往樹樁上一摔,轉頭怒視何昊謙:“你他娘的看夠沒?看老子這樣你心裡是不是很高興?我從小就知道你們姓何的沒一個好東西!”
何昊謙笑了笑,說:“你這身衣服不錯,襯你。”
江風儀:“”
這幾日鬨也鬨夠了,江風儀劈柴都沒力氣,此時也懶得搭理何昊謙。
何昊謙就是故意整他,讓他來劈柴,讓眾人欺負他,幾個打他一個,有意思嗎?
這個賤人。
江風儀憤憤的轉身,拿起斧頭繼續劈。
何昊謙這時候才看到,江風儀的雙手有些血淋淋的,掌心起了水泡,又磨破了,傷口一直不見好,手背也在上山砍柴的時候被荊棘樹枝等刮傷,傷口東一小塊西一小塊的。
彆說,看著還挺可憐的。
不過江風儀能忍到現在,除了最初那兩天試圖逃跑之外,之後竟然都沒有再逃跑,而是乖乖的忍下來了,也是挺讓人意外的。
何昊謙走過去:“不跑了?”
江風儀咬牙道:“勸你最好離老子遠點,這斧頭可他媽沒長眼。”
何昊謙這次沒笑,而是看著他的雙手,皺眉道:“手傷成這樣,沒上點藥?”
軍營裡是有隨軍大夫的,那兒的藥隻要不是貴重藥材,常用的都可以免費領,或者讓大夫直接幫忙包紮上藥,沒必要弄成這樣。
江風儀還是冷笑,沒說話。
軍營裡的人排斥他,特彆是他打傷了幾個人後,排斥的更厲害了,彆說藥了,他這幾日快連飯都吃不上了。
“老子一定會離開這裡的。”他冷聲道。
等他找著機會,他就一定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