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藍柚繼續誇:“你說的真好,聽著就像是夢中的場景一樣,另人向往,聽著確實很值得一看。”
江新月這才又笑了起來,她將請柬放在床頭邊的小幾上,伸手拉住封藍柚放在被子外的手,笑著說道:“那便說好了,八月十三日已時初刻,我和阿婉在菊園等你。”
她不說,封藍柚還記不起來,文昌侯府唯一的嫡小姐,最近一直住在靖寧侯府,已經許久沒有回府了。
聽說陳夫人還在的時候,倒是讓人回來取過一次銀子,拿了銀子就又不見人影了,和江風儀如出一轍的做派,回府就是為了拿錢。
這是都將侯府當成銀行用了。
封藍柚表麵依舊虛弱又真誠的說:“有你們兩個在等著我,按理來說我是一定要去的,畢竟以往,我也沒有看過半個山坡的菊花園.....”
心裡卻想著我擦!江大小姐這個晚期腦殘追星大作精也在,她為什麼要去,是侯府的飯不香嗎?
“小姐,”
小荔實在忍不住了,南地彆的不敢說,花肯定是管夠的,就在她們老爺在任的州府衙門後山上,滿山都是各種野菊花,啥顏色都有,彆說秋天了,一年四季都沒斷過花期。
那菊花還可以賣錢,新鮮的一斤兩文錢,曬乾的一斤十文錢,還有三葉草,兩麵針,野生薄荷,金銀花,枸杞葉......
小時候她們三個都不知道摘了多少去換錢,她們啥沒見過呀,她們連竹子殼都撿來賣過呢,畢竟竹殼茶下火。
“咱們封府後山的野花穀,你小時候最愛去的,怎麼會沒見過半山坡的花園呢?”
空氣安靜了一瞬。
江新月心下嗤笑,果然是山裡長大的野丫頭,竟然拿那些野花來與珍貴的胭脂臥雪相比。
不過仔細想想,封藍柚與她,不就是野花與貴品的區彆嗎?
封藍柚故作不滿的瞪了小荔一眼,道:“瞎說什麼呢?那野花能和貴府中的珍品對比嗎?阿月你說是吧?”
江新月:“……”
她的心裡話都被說出來了,這個封藍柚有點邪門。
江新月微蹙眉頭,問:“阿柚的意思是?”
封藍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聲音軟綿綿的道:“唉呀,最近我確實是不太方便出門,這一來,我夫君屍骨未寒,我尚在守孝,不宜會友聚會……”
江新月抿嘴,皺眉道:“表哥未必有事,我聽他們說,那山崖下是密林,表哥有可能摔下後被樹木攔住……”
江新月不願意相信她表哥已經沒有了。
畢竟他們一行十幾人,連一具屍體都沒有找到。
封藍柚一臉憂傷的說:“不管怎麼樣,這孝也得守著呀,這萬一死了呢?沒人守孝豈不是連忘川都過不去?那可太慘了,你說是吧。”
江新月臉色沉了下來,已是有些動氣了。
封藍柚又道:“這二來……”
她伸手隔著被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羞澀的說:“這二來,近日身子不大好,不是很方便……”
她看著江新月,一臉“你懂的”表情。
江新月:“……”
江新月神色複雜,看著封藍柚的肚子,拿著手帕的手指緩緩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