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管事每日都挺閒的張大人翻了個白眼,直接無視門口那幾人,慢悠悠的往大理寺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就被一個女子攔住了。
那女子身著一身素色衣裙,未施粉黛,頭上也未有朱釵,隻是發髻間彆著幾朵白瓣黃蕊的九裡香,花兒新鮮仿佛還沾著露,清淡的香氣若有似無;
那女子看著他,眼睛一亮,抿嘴一笑,張大人瞬間覺得眼前的方寸天地都亮堂了。
這披麻戴孝似的裝扮,在這女子身上竟然意外的好看。
張大人停了貴腳,眯著眼睛上下打量這女子一眼,美人總是賞心悅目的。
張大人不介意耽誤時間,與她說那麼兩句,隻是這姑娘看到他竟然不跪不行禮,著實有些不懂禮數。
“姑娘來此攔住本官,可是有何冤情?”張大人背著雙手,下巴高揚,一副貴人姿態。
說這話的時候,就隻看著封藍柚,把江虎和王少卿當空氣。
本想上前解釋兩句的王少卿便住了嘴。
封藍柚淺淺一笑,上前兩步,道:“張大人,聽說月前,紅金樓被人打砸,國公府是前來大理寺過問的,不知道大理寺當初是如何處理的?”
涉及到國公府,張大人頓時警惕了些,不過這都不是什麼秘密,倒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張大人道:“自然是找到始作俑者,按京城物價賠償,你問這個做什麼?你是國公府的人?”
他說這,又仔細打量封藍柚幾眼,若是國公府的人,他沒理由不認識。
莫非是哪個院子裡的下人?
但是若下人能有這等姿色儀態,在國公府早就被哪位少爺收了,這等人物,光靠那張臉,飛上枝頭也不過是輕而易舉。
“你是何人?”張大人眯著眼睛,聲音冷了些。
封藍柚依舊淺笑著,表情未變,隻是江虎發現張大人態度的變化,立即上前兩步,行了禮之後,方才對他說道:“張大人,這位是我們侯府的世子夫人,今日前來,是有要事麻煩張大人。”
張大人那細縫似的眼睛詫異的瞪大,看了江虎一眼,又看了看封藍柚:“她,是你們世子夫人?”
江虎:“正是。”
張大人:“......”
他氣憤的一甩袖子,惱怒道:“你們文昌侯府沒完了是吧?江勝那廝日日來煩我還不夠,現如今連你們世子夫人都親自過來了!不過也正好,既然你們主事的過來了,那今日我便將話給你們說清楚。
上次的案件已經結案歸冊了,要翻案,不可能!你們說遺失了五萬兩,那誰也不知道那五萬兩到底是在上次案件中遺失的,還是被有心之人趁火打劫拿走的,對不對?你們侯府自己監管不嚴,下人監守自盜,以至出現如此重大的紕漏,那是你們自己活.....咳咳,你們自己的問題呀,對吧?
當日我們追回財物給江勝的時候,他也沒說五萬兩的事,怎麼到了侯府第二日,你們就來說沒了五萬兩呢?那世子夫人,你來說說,這五萬兩該當如何?”
張大人唾沫橫飛,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根本不給人插嘴的機會。
他憋這口氣很久了!
早就想罵江勝了!
文昌侯府算什麼東西!他想罵就罵了!果然解氣!
封藍柚靠後了些,拿著手帕捂住了口鼻,等張大人不說了,她才拿開帕子,悠悠開口:“張大人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