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進眼神閃了閃,看著封藍柚,依舊沒說話,隻是向來冷淡的表情有些鬆動。
封藍柚又道:“也許你會說,你不過是侯府不受重視的庶子,你母親也不過是伯府庶出的小姐,你們生來便不受家裡重視,這些身份對你而言並沒有實際意義。”
“但是你既然依靠著侯府和伯府,那麼家族的權勢地位,都是你可以利用的這是你生來的優勢,你要學會利用這些東西,為你自己鋪路,你這麼聰明,我說了你應該能聽懂。”
那些欺負他的人,沒有一個身份比他高,但是他卻從未想過反抗,人無法掌控自己力量的強弱,但是不能自甘弱小。
他總要自己學會去反擊。
江風進微垂著頭,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封藍柚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兩人都沉默不語,封藍柚默默的喝完一杯茶。
她不知道這些話自己該不該說,畢竟原著中,後期黑化後的江風進,比誰都懂得利用家族權勢,他的心中充滿仇恨,複仇式的殺了不少人,手段狠辣,心機深沉,後來還想殺掉江彆鈺。
許久的沉默後,江風進主動開口,問:“少夫人這麼說,是不處罰我了嗎?”
他聽說江風儀在外麵打架回來,被罰跪了兩個時辰的祠堂。
封藍柚放下杯子,悠悠開口:“罰,身為侯府公子,身份尊貴,被人欺負了卻不知道反擊,這麼無用,怎能不罰?”
江風進:“......”
所以他也要去跪祠堂了嗎?
封藍柚:“我聽聞東麵有海盜入侵漁村,導致兩縣村民流離失所,紛紛逃往南地避難,又聽聞南地山脈連綿,森林密集,其中山匪橫行,那些流民沒有得到安置,竟紛紛落草為寇,成為了南地山匪,為禍一方。”
江風進有些茫然的聽她講,這些事倒是有所耳聞,書院裡的先生時常討論這事。
但是他沒有關注。
總之與他無關,封藍柚對他說這些做什麼?
封藍柚說著,看他:“你便以此事為題,寫一篇文章交上來吧,後日不是回書院?那便回書院前交上來。”
江風進:“......”
江風進向來暗沉的眼睛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透露出這個年紀的學子該有的愕然來。
他以為也會去跪祠堂,再不濟挨上二十下家法棍,或者抄書?
萬萬沒想到,竟然要給他布置課業?
江風進有些震驚,臉色都不好了:“寫文章?”
他不可置信的問。
封藍柚點頭,看他:“怎麼,你不是說你功課尚可?這事十天前便傳到京城,人儘皆知了,讓你寫一篇文章發表下看法罷了,很簡單吧?”
江風進:“......”
此時就是後悔,他為了敷衍對方,說了功課尚可,這下好了,報應來了!
倒也不是寫不出,隻是他以往並沒有要功成名就的想法,並沒打算參加明年開春的科考,所以沒有好好讀書聽講,更不關注國家時事,此時讓他寫這麼一篇文章,隻怕是寫不好。
封藍柚仿佛知道他的想法,看著他道:“好好寫,寫不好就重寫,我可是會請人看的。”
江風進:“......”
一直到封藍柚離開許久,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糊裡糊塗的答應了呢?
她讓他寫,他就一定要寫嗎?
就像往常對付陳夫人那般不就罷了,管那女人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