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拖文昌侯府下水,也得言之有據啊,怎能張嘴就編,多不嚴謹呐!
陳夫人:“......”
陳夫人頓住腳步,皺眉看著張大人,臉色也不好看了:“怎麼,張大人這次來,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家施兒被江家的人刺傷,所以找他們問罪來了?”
張大人細縫似的眼睛都瞪的圓溜溜的,震驚極了:“什麼?陳公子被人刺傷了?傷勢如何?可還清醒?還能走嗎?我這還等著找他問話呢!”
陳夫人:“......”
張大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也不管陳夫人了,急急忙忙的帶著屬下往陳兆施的住處走去。
陳夫人:“......”
陳兆施受傷昏迷,想找他問話肯定是問不成了。
張大人站在院子裡逮著大夫問了半天,確定傷勢確實有些嚴重,即使醒過來了,也得臥床修養好幾日,不能輕易下床走動。
張大人無奈,暫且放下,轉而去找平陽伯夫人。
平陽伯夫人現在已經知道了大理寺來此的真正目的,最初的氣憤過後,便是惶恐不安了。
天子過問,三司會審,平陽伯夫人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她找到張大人,邊哭邊道:“張大人,這事若是被翻出來,你也無法摘清,不如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聽到她這話,張大人臉色黑了黑,實話說,這京城上下紈絝子弟好幾百,不坑爹的能有幾個?
光是手上沾人命的就有不少,仗著家中有權有勢,找上大理寺善後的人也不止平陽伯府一家。
然而囂張到敢弄死朝廷命官之子的,也就陳兆施一個。
張大人氣道:“陳夫人這話說的,當初可是你們求著我幫忙的,我早就說過,這事若是上麵無人過問還好,這萬一有人過問,我可遮不住!”
平陽伯夫人拿著手帕擦眼淚,坐在一邊,語氣懇求道:“張大人,無論如何,這事既然是你在審理,你出手總是方便些,你放心,我們伯府自然不會虧待你的,等這事完了,你有什麼要求,隻管開口便是。”
張大人翻了個白眼,如今的平陽伯府什麼境況,誰人不知,還隻管開口,開口了然後打個白條嗎?
然而如今張大人卻也實在沒有辦法,他不能讓自己栽在這件事上。
但是這次他不打算沾手了。
臨走前,他壓低聲音對平陽伯夫人道:“陳夫人,這事如今三司會審,若要像上次那般欺上瞞下是不可能的,但是三司會審,也得講究證據,沒有證據,哪怕這陳震撞死在天子跟前,也是無用的。”
平陽伯夫人止了淚,她看著張大人,茫然道:“張大人可是有什麼法子?”
張大人道:“這事一無人證,二無物證,陳震之所以能翻案,憑借的不過是書院中幾個學生和先生的口頭證詞,證明死者生前曾遭人脅迫到了後山,並且身上帶著傷,但是這傷從何而來,又是如何造成,或者說,是不是真的有傷,卻說不清楚。”
平陽伯夫人一聽,心裡頓時明朗了起來,這不就是封藍柚那個賤人剛剛拿來對付她的一招嗎?
沒人證沒物證,對方還死不承認,平陽伯夫人已經憋了一肚子氣!
她立即一拍桌子,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也沒什麼可怕的,任那陳震翻出天來,也沒法給我家施兒定罪。”
“嘖,”張大人不耐煩的瞪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堂堂伯府夫人,竟然蠢成這樣。
他聲音又壓低了些,警告道:“說的輕巧,你就不怕他們開棺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