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彆鈺聞言,當即起身,走到窗前打開了半扇窗,往樓下看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前,打開半扇窗,互相推擠著往窗下看。
正巧一個身著藕色衣衫,打扮頗為素淨的女子帶著兩個丫鬟從鴻興樓大門內走了出來,一個模樣非常、極其、特彆、普通的年輕男子走在她身邊,兩人笑著交談。
江彆鈺觀察了一下,見那女子與那男子之間舉止並不熟稔,反而有些客氣疏離,兩人在馬車前互相道彆,並沒有出格的舉動。
那女子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客氣的笑容,倒是那個男子,殷勤備至,一看便是懷了某些心思。
一直到侯府的馬車離開,那男子也帶著書童走遠了,江彆鈺才收回目光,將窗戶關上。
心裡在想的卻是,這個封家小姐與他初見時很不一樣。
他至今為止,其實隻見過封藍柚一麵,還是出街時被她纏上的那一次,再之後,便是雙方長輩開始議親,兩人成親那日,他連蓋頭都來不及掀,就急急忙忙的帶著人手出了城。
記憶中封家小姐的脾氣很是刁蠻任性,不講道理,可是如今一見,卻有絲毫看不出當初的影子了。
觀之進退有度,言行舉止也符合禮儀,看著倒是跟真正的大家閨秀差不多。
江彆鈺琢磨著,是什麼讓封藍柚改變這麼大?
死老公嗎?
眾人看著江彆鈺不言不語的樣子,一時都不敢吭聲。
生怕世子爺一怒,他們這些人就要倒大黴。
江彆鈺重新坐下,對之前接應他的人說道:“京城如今的形勢如何?仔細說來。”
那幾人立即便將京城這半年來所發生的事詳細的跟江彆鈺說了。
也說了侯府近日的情況,二少爺去了何世子的西關大營,三少爺最近時常前去拜見內閣學士張若霖,仿佛有拜師的意思,至於小姐們,除了三小姐去了慶王府族學讀書,另外兩位小姐還是老樣子。
而平陽伯府,最近因為陳兆施殺人的事,岌岌可危,為了救這麼個兒子,平陽伯幾乎將自己伯府大半的產業都拱手送到了國公府手裡,這事做的隱秘,但因為江虎近日對平陽伯府的關注,連帶著這些暗衛也關注起平陽伯來。
這一關注,自然就發現了問題。
他們將封藍柚乾的事全都告訴了江彆鈺,包括她為了救三少爺,而把陳兆施這個命案捅了出來,又為了三少爺,親自去商山拜訪張元明老先生。
他們說著說著,心裡突然一激靈,怎麼少夫人對三少爺這麼好?
少夫人該不會看上三少爺了吧?
也不對啊,少夫人對二少爺也很好,還親自去西關大營給送吃用,難道也有看上了二少爺?
不會吧?
眾人彙報完,又神色微妙的去看江彆鈺。
江彆鈺對上眾人微妙的目光,挑眉:“怎麼?”
眾人對視一眼,有人小心翼翼的說:“老大,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少夫人她,她有點......”
不守婦道?
江彆鈺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嗯,是有點出乎意料了。”
眾人:“???”
老侯爺中的毒有了眉目,侯府被打理的井井有條,連平陽伯府這麼一個隱患都被清除的差不多了。
如果這些都是他那位夫人做的話,那可真太出乎意料了。
江彆鈺對眾人道:“今日去慶王府,明日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