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彆鈺讓人江陳兆施送到了刑部,但他本人卻帶著幾人去了大理寺。
王少卿自從得到了封藍柚提醒後,便對陳兆施格外關注,奈何他人微言輕,大理寺卿比他更著緊,他除了安排兩個信得過的獄卒時不時傳遞些消息外,平日裡連去見陳兆施一麵都難。
大理寺卿言明陳兆施是重監犯,外人不能隨意出入。
是以,當江彆鈺找上門的時候,眾人還被蒙在鼓裡。
王少卿正好尚未下衙,聽說江世子過來了,立即出門去迎接,還以為是文昌侯府又出什麼事了,不然這都天黑了,江世子還來大理寺做什麼?
“江世子!”
王少卿看到江彆鈺,眼睛一亮,有些激動,江彆鈺歸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按理他該上門去拜訪一番。
江彆鈺點了點頭,問他:“王少卿怎的還沒下衙?”
王少卿輕輕歎氣,道:“許是將近年關的緣故,近日城裡盜竊的案件越發多了起來,案件太多導致積壓,百姓不滿,鬨到了兵馬司,兵馬司便分了部分到大理寺,大理寺卿將這些案件分到我這兒,我這幾日正為這些事煩心。”
江彆鈺眉頭微皺,覺得這事不太對:“怎麼小盜小竊也要上報到大理寺嗎?”
兵馬司分管五城,設置了五個指揮司,人手可比大理寺多多了,若是連這些盜竊的事都處理不好,還要大理寺出麵,那要兵馬司何用?
王少卿壓低聲音道:“江世子不知,那五城兵馬司,內裡也不平靜著呢。”
五個指揮司,各有勢力,誰也不按規矩來,以往指揮司之間有事是可以互相分擔的,如今,各過各的,哪還管對方死活呢?
都察院那幫禦史們整日裡找兵馬司的把柄,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不信都察院的沒查出來。
江彆鈺心思微動,心裡有了計較。
不過此時當先的還是陳兆施的事,他問王少卿:“聽說陳兆施關在大理寺西麵的大牢裡,不知是否方便探望?”
王少卿有些詫異:“江世子為何要見那陳公子?”
總不能是江世子與那陳兆施有交情?
王少卿為難的搖頭:“不滿世子說,陳公子這案件,事關重大,”
他伸手指了指天:“上麵的人都要過問的,大理寺卿張大人明言,無他準許,任何人不得入內看望,我也是沒有這個權利的。”
江彆鈺立即道:“也就是說,除了大理寺卿張大人之外,這幾日都沒有人進去見過陳兆施?”
王少卿點頭:“差不多是如此,不過前兩日平陽伯夫人過來送吃食,進去過一次。”
江彆鈺:“平陽柏夫人身邊跟了幾個人?”
王少卿立即道:“兩個,一個侍女一個車夫,不過是張大人親自陪同的,東西送進去後就出來了。”
這些他之所記的清楚,是以為他那兩個獄卒每日都會跟他彙報這些情況,關押陳兆施的大牢幾日無人進出,所以難得有人前來探望,便記的格外深。
原來是這樣。
江彆鈺坐在一邊,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推過去一杯給王少卿,淡聲道:“王少卿辛苦了,喝杯茶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