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一些嚼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將白色的中衣撕開,當做包紮的紗布用。
他感受到了封藍柚的視線,抬頭看去,就見封藍柚側著頭,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江彆鈺頓時臉一紅,微微側過身去,道:“你醒了?要喝水麼?”
封藍柚點點頭。
江彆鈺便快速將自己的傷口包紮好,然後披上外衣,撿起一個靠在石壁上的長竹筒,彎著腰走過來,說:“我扶你起來。”
他伸手輕輕的拖住封藍柚的背,讓她靠在一邊的石壁上,然後打開竹筒的蓋子,遞到她嘴邊。
封藍柚喝了兩口冰冰涼的冷水,頓時冰的她渾身一激靈,簡直透心涼!牙都要凍掉了。
這個竹筒是江彆鈺剛砍的,他剛裝了水回來,不敢走遠,還沒來得及將水熱一些。
畢竟他們行軍打仗的時候,喝冷水習慣了,一時沒想到。
他有些尷尬的說:“我把水熱一下,你一會再喝。”
說著,便將那竹筒放在篝火旁邊,又往火堆裡添了點柴。
山洞太小,火燃燒久了便有些嗆,江彆鈺又將門口的樹葉撥開了些,好通風。
兩人一時誰也沒說話,就各坐在一邊,江彆鈺是羞愧的不知道如何開口,都有點不好意思麵對封藍柚。
封藍柚則是累的,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夜色漸濃,距離他們掉下來,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了,外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彆鈺有些不解的說:“那些人怎麼還沒找過來?”
他也並沒有走很遠啊。
封藍柚心想,等著吧,等十天半個月再說吧。
江風儀眉頭皺著,總覺著這事不簡單,那時候的弩箭來的時機和角度都太巧了,莫非對方知道那處恰好有個山崖?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這裡他們也不能久呆了,不然誰知道找過來的是救命的菩薩,還是那索命的閻王?
江彆鈺眉眼冷肅,又將洞門口的樹葉擋了回去,回身對封藍柚說:“這兒不能久留,明日破曉,我們便要離開了。”
封藍柚知道他的潛意思是什麼,點點頭。
江彆鈺看著地方放著的一堆草藥,猶豫片刻,還是說道:“你身上的傷口不少,方才你睡著,我沒敢檢查,如今你醒了,自己檢查一下,看看哪些傷口流血的,或者有淤青的,跟我說,這些藥都能用上。”
他說著,又背過身去,顯然是要避嫌的意思。
封藍柚慢吞吞的解開外衫,將中衣的袖子擼起來看了看,兩條胳膊上就有不少淤青。
身上更是不用說了,她都不用看,就感到身上哪兒哪兒都疼,雙腿也疼,臉上似乎也有傷口。
良久,她長歎口氣,說:“世子,勞煩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