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旻有些瞧不上江彆鈺了,好歹是侯府世子,怎麼都這個時候了,他留線索都留的那麼明顯了,竟然還沒追上來?
封藍柚琢磨了一下,還是問:“白金礦場嗎?產金子的地方嗎?”
錢旻看她一眼,眉頭一挑,道:“你不是在南地長大的嗎?這裡的地勢有什麼特點,你難道沒看出來?”
封藍柚:“”
地勢她是真的看不懂。
“南地長大的人就一定懂地勢嗎?”
封藍柚不解的問:“你該不會還想讓我聞空氣吧?”
錢旻詫異的問:“哦,這空氣中的海腥味你竟然也聞不到嗎?”
封藍柚:“”
這裡的空氣確實跟京城的不一樣,但是她真的沒有聞出什麼海腥味
錢旻此時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帶著封藍柚往山林深處走。
此時天剛破曉,白霧蒙蒙中,天光初現,總算是沒有那麼黑了。
黑夜褪去,山林間便顯的沒那麼可怕了。
隻是想到錢旻說的,天亮之前不能逃出去的話,之能等江彆鈺來救,封藍柚就又有些惆悵。
錢旻邊走邊道:“白金礦場不過是掩人耳目所取的代號罷了,實際上,這山底下有個鹽場。”
封藍柚:“鹽場?不怕被人發現嗎?”
這好像是死罪吧!
錢旻笑了笑,道:“這山中多深啊,誰能發現?再說了,這山裡可是知名的土匪窩,即使被發現了,也是土匪們乾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正是因為如此,當地之情的人少之又少,知道的不敢管,不知道的壓根沒法管。
這附近原本有個山村,山村都是上百年的老村落了,所謂的山匪們占據這裡後,便將那山村吞並了,許多人被迫無家可歸,隻能加入山匪,有些成為了流民沿路乞討,更有一些年輕人,被山匪們抓到了鹽場,當免費的勞力。
那些人許多都是不認字的,一輩子沒有走出過山村,對此人間險惡根本毫不知情,被騙到鹽場後,更是致死不能離開一步了。
鹽場就是一座有進無出的牢籠,隻要進去了,這輩子除了屍體,沒有人能從裡麵傳來。
裡麵的勞工們被壓榨習慣了,也根本不知道反抗,他們隻知道努力乾活,聽總管們的話,就能有飯吃,就不用挨打,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沒有人想過要反抗。
錢旻自從兩年前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他發現想要策反那些勞工,簡直比登天還難。
於是他便策劃了一場長久的計劃,既然鹽場裡的人不能出來,那麼那些人死去後,總要有新人填充進去。
隻要有新人進去,那麼就有反抗的希望。
錢旻等著這一場暴亂,今天終於等到了。
他看著天邊逐漸泛起的魚肚白,笑著說:“江彆鈺查這個鹽場,你知道查了多久嗎?”
封藍柚沒說話。
她已經察覺到錢旻在利用江彆鈺,也利用著她,她心裡有些不爽。
錢旻道:“三年,他查了三年,連對方的具體方位都查不到,可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