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邊的事,鮮少能傳到邊關,更何況江彆鈺一行人東躲西藏,雖然與京城那邊建立了聯係,但因為怕被發現攔截,信件都是一個月甚至兩個月才能傳一次過來。
上個月,東戎來犯,但是範圍不大,不過派遣了幾百人夜裡搞了一次偷襲,雙方根本沒有大範圍打起來,對方就撤退了。
這跟一開始江彆鈺所收到的軍情並不一樣。
如此猜測,或許是朝廷中有人跟東戎勾結,策劃這一個陷阱,將他引出城,再半道截殺,然後栽贓給東戎。
他們一行人潛伏幾個月,早已在東戎夜襲那一次,將叛徒殺死,不過他們沒有急著回京,因為不知還有沒有其他的叛徒潛伏在軍中,如果他們一旦暴露了行蹤,隻怕前狼後虎,腹背受敵。
軍中不能一日無帥,想必朝廷新封的將軍馬上就來到來,就是不知道代替文昌侯府的人會是誰?
十幾個人圍著火堆坐在草地上,火上架著兩隻兔子,正滋滋的冒油,香氣撲麵而來,有人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歎氣道:“老子想吃九味齋的燒雞。”
在坐的眾人齊齊咽了咽口水,還有人道:“其實咱侯府廚子做的醬牛肉更好吃,我一次可以吃十斤。”
眾人一聽,頓時口水流的更歡了,無比痛苦的說:“叛徒都解決了,咱們啥時候能回京?”
“追殺的人還在附近山脈搜索呢,這個時候大家一起出去豈不是暴露行蹤?”
有人拿起水壺喝了一口生水,罵道:“怕他們作甚?正麵乾!”
幾人聽後,沉默了一會兒,有人又道:“其實我看老大也想回,隻是一直在等消息,得看京城那邊怎麼說。”
他們幾人說到這裡,便齊齊搖頭歎氣,京城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老侯爺剛病倒的時候,並沒有失去意識,還能說話,能起身,當時他就意識到形勢不對,讓江彆鈺去往邊關,短時間內不要回京。
畢竟邊關將士都是老侯爺一手帶起來的,或許在京城的時候他們鞭長莫及,但在這曲鼎山脈一帶,讓他們保護一個江彆鈺,根本不在話下。
隻是江彆鈺忌憚那些追殺的人,也為了揪出叛徒,更是為了觀看那些昔日擁躉們的態度,所以一直東躲西藏著,沒有露麵。
如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大家都覺得是時候該回京了,不然老侯爺一直病著,光靠江總管一個人,怕是要撐不住,而老侯爺身邊的暗衛,又大部分被派遣了過來接應世子了。
如今文昌侯府裡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大家都不敢想。
隻要一想到府裡那幾個不靠譜的少爺小姐,彆說江彆鈺,就連這些暗衛們都覺得有些絕望。
有人悄聲說:“等咱們回京,還能吃上侯府裡的醬牛肉嗎?”
又有人雙手合十道:“老天保佑,希望廚子彆換人!!”
若是廚子被彆人買走了,他們總不能為了一口吃的就跳槽吧?
這多不好。
這時候,阿五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路過眾人的時候停下來,氣喘籲籲的問:“老大呢?”
那些人拋給他一個水壺,隨後下巴抬了抬:“那呢。”
江彆鈺正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小憩,身上的衣服已經很破舊了,臉上手上還有被荊棘劃傷的傷口,這幾個月來,大家過的都不怎麼樣,他也不例外。
山裡的蚊蟲很凶,還因為他是世子,便格外的厚待他,每天夜裡身邊都是嗡嗡嗡的蚊蟲飛舞的聲音,江彆鈺隨手一抓,就能抓上一把。
每夜睡不好,江彆鈺其實有些崩潰,他脾氣不算好,手下的人都知道,也沒人敢去打擾他。
阿五喝了幾口水,隨意抹了下嘴,便快速走過去,神情興奮:“老大,京城傳信來了!”
這是距離上次,他們第二次收到京城的來信。
江彆鈺睜開眼,還沒說話,就突然麵無表情的一巴掌拍自己臉上,“啪”一聲,把阿五嚇得渾身一抖,差點給世子爺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