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是他們自作自受,當初既然選擇依附對方,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然而既然與對方捆綁了這麼久,又其實說想脫身就能脫身的呢?
國公府鼎盛多年,手裡拿捏的貴府世家無數,若是每一個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們國公府又怎麼能做到長久的屹立不倒。
靖寧侯府肯定有什麼把柄被對方握在手裡,要麼和以前一樣繼續為對方效力,要麼成為對方的棄子,下場不會比平陽伯府好多少。
結果如何,就要看靖寧候手中有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了。
江彆鈺說:“窩裡鬥,有意思。咱們且等著看戲就好。”
封藍柚道:“難怪要這兩家要議親,原來是想要緩和關係。”
但是靖寧候拒絕了,這也就是說,兩家沒談攏。
江彆鈺看著周圍的花天錦地,意味深長的說:“大廈將傾,獨木難支,他撐不了多久了。”
這裡的他,指的是國公府。
當一個人遇到凶惡的野獸,卻無法做到一擊斃命,那麼便隻能斷其臂膀,逐漸削弱對方的力量。
沒有了臂膀的野獸,又能凶惡到幾時。
封藍柚想了想,平陽伯府,大理寺,兵馬司,靖寧侯府
接下來又是誰,想想還真有點期待。
兩人這般低聲交談著,偶爾一抬頭,就看到趙元朗在不遠處與人說話。
封藍柚詫異道:“趙二怎麼來了。”
不僅趙二來了,靖寧侯夫人也來了,正在和一些貴夫人聊天。
看著臉色有些不好,但仍不掩其一身溫雅的貴氣。
江彆鈺看了看,低聲說:“看來兩家崩的不夠徹底。”
封藍柚道:“那就添把火吧?”
江彆鈺看她一眼,兩人都想到一塊去了。
趙元朗這次是不想來的,如今大哥不在,侯府的事他便要承擔起來了。
但是習慣了吃喝玩樂的紈絝公子,一時半會又怎能說立起來就立的起來的。
偌大的侯府產業無數,人際關係也錯綜複雜,許多彎彎繞繞他都沒有搞懂。
但是跟國公府的梁子他是清楚的。
靖寧候老夫人之前暗地裡收買了文昌侯府糧鋪的掌櫃,吞沒了文昌侯府近一年的糧食收成,這些事他知道,而趙元崢利用兵馬司為國公府盜取轉移糧食的事,他以前並不知情。
這兩日才知道了事情真相,侯夫人就要帶著他來國公府赴宴。
這不是為難他嗎?
因為這事,他此時看著門庭若市花天錦地的國公府,就覺得這些都是他們靖寧候府這麼多年來冒死為對方掙來的。
他們侯府為對方死心塌地的賣命,到頭來卻吃力不討好,憑什麼呢?
憑什麼出了事他們侯府就要承擔被殺頭的風險,而國公府卻能若無其事欣欣向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