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2 / 2)

江風儀的鞋子上沾了泥,身上還有明顯的露水痕跡,這是出城了。

再看他那表情,興奮又得意的小樣,這是又乾了什麼好事了。

江風進沉思片刻,以他對這位二哥的了解,肯定不會是什麼小事。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要說誰能這麼瘋,光天化日之下在百花街綁架朝廷命官,估計也就他這位好兄長了。

畢竟一般人的路子沒這麼野。

江風進便神色嚴肅的對江六說:“剛才綁架錢國公的那些人,做事乾淨嗎?有留下什麼痕跡沒有?你帶著人去看看,幫忙善個後。”

江六不解道:“三少爺,我們已經幫他們把人引到城外南郊了。”

江風進道:“不夠,你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江六無奈,隻能去了。

江風進也很無奈,他看了不遠處的江風儀一眼,心想這貨現在這麼開心,若是這事被大嫂知道了,看他到時候還怎麼笑的出來。

不過江風儀平時看著雖然不太靠譜了些,辦事還算是比較周全。

自己想要除掉兵馬司的人,卻又不好下手,竟然還知道想出這麼一個一箭雙雕的計策來。

就是這個計策有點嚇人。

江風進本來是一副看熱鬨的態度,如今隻要一想到這事是他二哥做的,就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這事暫時來看,做的尚算隱秘,但凡是就怕萬一,萬一被人發現了呢?後果不堪設想。

江風儀雖然有點心虛,但他倒是不怕,畢竟那些人拿錢辦事,現在早就已經喬裝打扮之後跑路了,連他想找對方算賬都沒有辦法,更何況其他人。

找人怎麼不得幾個月來找,到那個時候,這京城的局勢是個什麼情況還難說呢。

*

兵馬司的人帶著國公府的人一起追蹤到了南郊。

詳細搜查後,在南郊的一處農莊裡,果然找到了可疑的人,再然後,他們便發現了正在試圖逃跑的趙元崢。

國公府的人一看到趙元崢,立即就聯想到了靖寧侯和趙元郎的死,毫無疑問,這兩人的死因都和國公府有關,他們懷疑趙元崢是回來找國公府報仇的。

他很有作案動機!

而趙元崢則有苦說不出,他現在是戴罪之身,被流放的人竟敢私自進京,這本來就已經是死罪了,聽聞了自己父親和二弟的死後,才冒險回到京城。

把父親留下的人手召集起來,試圖找機會報仇。

結果他還沒開始動手,計劃尚未開展,國公府的人竟然就把他的人手清理了一半,今天更是直接找過來了。

他不逃命還等什麼!

這兩幫人馬一遇上,立即就打了起來。

國公府的人認定是趙元崢綁走了他們的世子爺,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的世子爺是不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趙元崢不知原由,隻知道對方對他緊追不舍,甚至是帶著拿他的命的架勢在追擊。

泥人還有三分脾性,趙元崢見躲不過,隻能迎戰。

最終還是被擒於馬下。

眼看著國公府的人要將趙元崢帶走,兵馬司的人不樂意了。

領頭的人走出來,說道:“這個人你們不能帶走,他是被流放的犯人,如今私自潛逃回京,我們需要將他羈押入獄,等候處置。”

國公府的人說道:“這個人是綁架我們世……少爺的嫌疑犯人,我們必須將他帶回去審問。”

聽到這話的趙元崢:“.…..”

他確實是因為父親和弟弟的死,所以私自逃了回來,並且順利與父親留下的人手對接,準備找機會對國公府下手,伺機報複。

但是他們還沒開始動手,計劃尚未開展的時候,他們的人手就遭到了國公府的埋伏,折損了一半。

如今這一半準備蟄伏,以伺機而動,結果就見國公府的人帶著兵馬司的人找上門來了。

國公府的人就是這麼惡心,他們要做什麼,從來不會說是自己想要做什麼,而是編出一堆借口來,正明他們做的沒有錯,錯的都是彆人。

趙元崢冷笑:“我要綁也綁錢國公,綁架你們少爺做什麼?國公府少爺那麼多,哪個值得我大費周章?”

眾人聞言,立即轉頭看他,並且表情中顯露出‘看吧,果然是他’的神色。

趙元崢:“.…..”

怎麼回事,他有說錯什麼嗎?

國公府的人聽到他這麼說,更加不願意放人了。

兵馬司的人也不願意就這麼放棄,畢竟這事是他們擅離職守造成的,他們必須將犯人緝拿回去,才能將功贖罪。

否則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還不知道呢。

兵馬司的人問:“你果真綁架了錢國公?”

趙元崢沒好氣,怒道:“綁架個屁,我要有那個能耐,如今至於在這裡受你們的氣!”

國公府的人冷笑:“是,你是沒有那個能耐,畢竟你綁架錯了人,我勸你最好將我們少爺放出來,否則到了我們國公府,老爺他不會輕饒了你。”

趙元崢氣的不行:“我說了,我沒有綁你們府上的少爺。”

國公府的人心想,你當然可以這麼說,畢竟那可是普通的少爺嗎?那是世子爺!

兩方人馬爭執不下,而作為當事人的趙元崢,說什麼都沒有人信。

簡直倒了血黴。

這件鬨劇直到北城兵馬司的人找到了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錢潤安後,才暫告一段落。

錢潤安在北城被找到,還渾身是傷,滿是臟汙,看著頗為淒慘。

一時之間都讓人不敢認,這竟然是堂堂國公府的世子爺。

哪個貴府少爺有他這麼慘的,肯定沒有了。

兵馬司的人帶走了趙元崢,而國公府的人找回了自己的世子爺,錢國公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世子,臉色黑沉沉的。

他終於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了,自從一年前開始,很多事情就脫離了他的掌控,變的越來越不利於他們計劃的開展了。

事情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形勢到底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失控的?

他從錢潤安的屋裡出來,回到書房,找來了自己的貼身暗衛,對他說:“潤謹多久沒傳回來消息了?”

那暗衛道:“回老爺,已經有半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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