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依舊站在一旁護住他,周圍的開拓民和奴隸也都鎮定下來,外圍的豺人待在原地,沒有急於發動進攻。
所有人都被李維拔箭大喝的英姿震撼,或期待,或狐疑,或警惕,全都望著他。
記憶重新接上,模仿劉邦拔箭大笑,帥是真的帥,可
——接下來怎麼辦呢?
都看著呢,真男人決不能讓場麵掉地上。
試試詞條?
李維心中微動,麵板上,【陳涉首事】咻然浮現,落到右上角的槽位裡。
那裡本有三個槽位,最上一個被【陳涉首事】占據。
瞬間,精神力遭到抽取,一股奇異的波動掠過全場,似乎有某種神秘的聯係,在他和開拓民、奴隸之間建立。
還行,比平時累一些,但消耗不算太大,支撐【陳涉首事】半天時間,應該沒問題。
他深吸了口氣,然後麵對眾人,大聲呼喊道:
“諸位,現在豺人虐殺我們,領主拋棄我們,我們已經到了最為危險的時候。
有人逃跑,失敗了;有人投降,同樣失敗了。逃跑是死,投降也是死。那麼不如拿起武器來,和他們戰鬥到底!
我聽說,那些王公貴族,祖上也不過就是和我們一樣的窮苦命,但他們靠著手裡的刀劍,和心中的勇氣,拚殺出來了一個光明未來。
現在,曆史的機遇在我們麵前出現,是生生世世為奴為婢,還是親手搏殺出遠大前程,就看此刻的選擇。”
李維環視一周,有人迷茫,有人不懈,但也有不少人雙眼熾熱。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隨著話語落下,一股強勁的波動,以李維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在人們死寂的內心深處,泛起陣陣漣漪。
開拓民和奴隸們相互對視,有人要站出來,有人又拉住同伴。
麵麵相覷,相顧無言,無聲對峙。
奴隸群裡裡,最後站起來了十七八個人,都是少年。
“我們願意跟隨你。”少年們的聲音誠摯而熱情,心中還懷揣著對美好未來的渴望。
年長的男女奴隸,卻都齊齊低頭不語。
李維心中一歎,這要是華夏,都不用多說,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能動員起來。
這邊,興許是貴族製度太過深入人心了吧,就算到了這種地步,願意站出來抗爭的,依舊是少數。
少數就少數吧,幸福終究要靠自己打拚,【陳涉首事】,首先便是要自己站出來。
李維暫時壓住心思,轉身看向索菲:“我們需要商量一個好的計劃。”
這時他才仔細打量這位勇敢的女士,索菲年紀不大,皮膚稱不上凝脂雪白,也和那種意義的美女毫無關聯,但小麥色的皮膚和高挑的身體,卻彰顯出健康與活力。
“叫我索菲就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戰友了。”
索菲伸出了右手,兩人緊緊握手示意。…。。
“李維,或者馬克都行。”
現在,索菲手裡由十九個開拓民青年,李維這邊有十八個奴隸少年。
加一起,不到四十人。
鎧甲,是沒有的。
鐵劍,有五把。
鐵刀,長短刀加一起,八把。
剩下就隻有農具、木棍之類的東西。
兵不滿卌,器不過十。
對比足足二百有餘、人手持刀的豺人,可謂是慘淡至極。
但,生活總要過下去,仗也得打下去。
打,還能搏出一條生路。
除此以外,全是死路。
李維和索菲,以及站出來的青少年們都明白這個道理,也有心理準備。
沒人抱怨,沒人哀歎,隻是一起來到農莊內的小山丘上,查看著戰場地形。
李維站上大石,環視四周。
哈格內克農莊在比爾湖東邊,這是個高山構造湖,湖岸都是陡峭的岩石,沒什麼機動空間。
農莊東邊出去,是一公裡長,十幾公裡寬的小平原,被農作物和野草荊棘覆蓋。
哈格河就在農莊的南邊外,從東邊一公裡處的內克山流過來,幾乎筆直地彙入比爾湖中。
河道約十來米寬,不算深,水流也比較平坦,可以容納少數人通過,但大部隊要想經過,必須依靠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