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現在,你想揍我也不用克製。”
“行,那出去,去新屋那邊打,彆把我屋裡的東西打壞了。”
林燕娘目光更亮了幾分,仿若天邊璀璨星辰閃爍。
“新屋難道不是你屋?”男人沒有動,卻是無奈地瞥著她。
“現在還不是。”林燕娘“哼”了一聲,一臉傲嬌地道。
“狠心丫頭,難道你還想現在把屋拆了,也不是你的損失?”男人哭笑不得看著她,故意扯了扯她的頭發。
“你再動一下信不信我在這屋裡也動手!”林燕娘又瞪著他,隨手將針線往旁邊一放。
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信!”男人立刻將手收了回去,還往旁邊挪了挪,表示拉開了安全的距離。
見到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林燕娘抿了抿唇,也沒有真的動手,而是又拿起了針線,再板起臉瞥向他。
“趕緊出去,我忙著呢。”
她還要趕繡花進度,之後鞋子也要繼續做,還想給他做新衣新鞋,她不想到出嫁頭一晚還在做這些事情。
“好,那我走了。”男人起身。
在她隨意地“嗯”了一聲時,突然氣息靠近,她心裡一驚,頭還未完全抬起,就讓他在唇角親了一口。
“混帳!”氣得她怒罵出聲,他卻哈哈一笑,人已在屋門外,轉眼就不見了。
跑得到快!
第二天不用上山,雲靖寧在家也沒什麼事兒做,扛了把鋤頭去東邊屋旁挖地。
那兒離上山小道近了,就算是村裡的,但這麼一小塊空地,原本這一片都是荒地或山裡,村裡自然也不能再拿去做什麼。
因而,他打算墾出來,看能不能種點菜吃。
林家這邊有水井,到不怕沒水澆地,隻是山地種糧種菜,都要有肥地的過程,不是種下什麼就立刻能獲得豐收的。
林家那一小塊地也種了好多年的。
他去墾地,小兄弟就要跟著,被他趕去練箭。
還有屋裡的炕這兩天就沒停過,一直在中火、小火地慢慢烘烤著,每天都要塞些柴進去的。
因而屋裡邊也要不時去看看,夜裡燒完熄了沒關係,白天就不能熄掉。
一天下來,他把那一塊大約有一間長型屋子的空地都墾了出來,不過都是粗土塊,還沒有細整過。
林平安過來看了,指點他怎麼把土敲碎,回頭再挑些糞過去先肥土,等晾乾之後再把土重新整一遍,之後才能種下菜去或埋下菜種。
在那之前,也要去弄些菜種回來,要先晾一晾、水泡發芽。
翁婿就在地邊交流著種菜的問題,談得很是高興,村裡人見過看見也不免調侃幾句。
林家二房這三年來全靠林燕娘一個姑娘家撐著,如今嫁了漢子,有漢子幫著出力,就等於家裡有了個正勞力。
在農家一個正勞力有多重要,那就等於一頭牛、一大塊肥田,就等於每年都會有不錯的收成啊。
第二天,雲靖寧又要和大家一起舉著火把摸黑上山去,林燕娘雖然不去,但仍是早早起來,給他準備乾糧和水。
卻讓他又偷親了一下,在她掄起拳頭時卻哈哈笑著跑掉了。
雖然氣他越來越放肆,但想到過不了幾天就要成親了,她心裡也在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議。
怕在過門後還要將他從新房裡打出來。
到那天後,她就真的是他的媳婦了,不能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凶他甚至想打他。
這兩天娘也沒少叮囑她,做姑娘家和做小媳婦是不同的。
雖然嫁出娘家門,夫家就在隔壁這麼近,每天還是一起生活著,但她從此就是雲家婦,就要有做媳婦的樣子。
至少雲三待她不錯,這個無可挑剔,就不要仍然凶他、罵他、打他,要待他好些。
一個男人如此有心地幫你撐著娘家,不怪你賺錢都交給了娘家,還處處為你著想、為你娘家張羅。
這個男人就是極好的了,正直善良而且仗義。
娘怕她這脾氣不改,以後打打鬨鬨還多,總在擔心著她不夠溫柔體貼,總在叮囑她要善待,要珍惜。
這是她的姻緣。
所以,有好多次,在男人嬉皮笑臉來撩撥她時,她就告訴自己:不能揮拳!不能揮拳!不能揮拳!
這天到下午時,她的嫁衣就全部做完了,繡花鞋晚上再趕下工,也能把鞋麵仔細縫好。
鞋麵上,她沒有繡大朵的花,隻是繡了兩、三朵桃花,就如一個枝頭小小的花簇。
她的繡工不好,隻能免費表示一下自己能拿繡針而已。